“多谢沈小王爷保护本宫的驸马,您的护卫已经赶来,有他们护送您回驿馆,可保无忧。”林祯自始至终没有看地上的白熙一眼。
“我是狗王爷嘛,当然要像狗一样保命。公主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过今晚真是,吓死我这个宝宝了。哈哈。”沈明笑得十分放肆,今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算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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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熙一路跟在长仪公主身后不敢说话,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到长仪公主的门前,想想觉得不够又捡来一个大铜盆倒满水,将盆双手举在头顶,竟是要长跪妻子门前请罪。府中下人来来往往都低下头不敢看。
“进来。”长仪公主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进来跪。”
“殿下我错了。”水溅出来洒在她脸上,“我不该晚上不回家去沈明的驿馆逗留,不应该喝酒,更不应该答应她送我回府。”
“解释。”林祯将手里的毛笔伸进她头顶的铜盆中涮笔,“不准洒出来。”
“我……”她能相信长仪公主吗?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那一夜皇帝的话语犹在耳边,如果她不能保护长仪公主,那皇帝会毫不犹豫地换人保护爱女。如果皇帝知道她欺骗了自己的爱女,这后果……
“那日酒宴,她借搂着我之机告诉我说……说有我母妃的消息,我一时求证心切,就跟着去了。没想到出了这件事。”她生母不详这是京中都知道的事,如今提及应当能遮掩一时。
“那她有母妃什么消息?”林祯又是一阵涮笔,涮地她摇摇晃晃,“稳住。”
“说来惭愧,今晚我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只有她说……说我冷下脸来的样子,很像我的母妃。”白熙心虚地低下头。
“我看看。”
林祯用笔挑起她的下巴,仔细观赏。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泪汪汪的,秀气的鼻子一抽一抽,一副受了欺负泫然欲泣的样子。这还是她那个崇尚空谈又纨绔不成器的驸马爷?!分明就是个胆小又爱哭的傻姑娘。
“分明一点也不像。母妃要是长成你这样,只怕她要气哭。”
“殿下!我明天就进宫奏明圣上,就说今晚的刺客都是为我而来。让北晋无法借题发挥要挟大唐!”就是牺牲自己也要竭力挽回。
“理由呢?”林祯往盆里加了杯水。
“理由就是……”她绞尽脑汁,“我在外面欠了外债,嗯,还不上,债主打上门来,说还不起债就……要我狗命!”天哪,她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林祯又加了一杯水:“不必想着怎么让本宫和太子免于弹劾,老三和老七是绝对不会放过此事的。你只要说说自己错在哪里。”
“我错在不听公主的话,私自出府,反而惹出麻烦。”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错。”林祯用那支已经清洗干净的毛笔轻轻扫着她裸.露的脖颈,“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对本宫……不够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