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是不敢看。

李孤云未答话,那抹轻红却又浓上了几分。

蛇行至狭窄的指端,便愉悦而肆意地翻了个身,寻着了李孤云的手心儿,这才发现她手心微湿,覆了层薄薄的汗。

扑哧。

红鲤心里得意,便忍不住这声轻笑,两人都听见了。

李孤云忍不住回头瞧了她眼,又更快地躲开去,目光堪堪停在红鲤的一处火红衣角上。

红鲤的手紧贴李孤云的手心往下行去,五指灵巧地钻入了李孤云的指缝,随着她下行的动作,两人十指交织在一处,直至十指相扣。

掌心相贴时,肌肤间夹杂着一层粘腻而湿热的分泌物,传递着两人的温度。

“还要饮酒?”

还不……要我吗。

李孤云闭了闭眼,她未想好。

想要红鲤吗?自然想要,守着她这么久,若非爱怎能做到,有爱意,便有,想得到她。

可——

或许也是守望太久,只看着她就心满意足,再无奢想。

李孤云不应不答,似在挣扎,红鲤却是一腔孤勇,不管不顾,只想吃了她。

太喜欢,便不舍得嚼碎了吃,只能浅尝即止,将这花的每处都含.弄个遍,尝尝味儿。

不可不尝。

红鲤太明白李孤云的性子,她对自己很是心软,只要在她犹豫时再逼迫一把,便能让她怜惜,进而服从自己,满足自己。

只要对她说一句:我只能活三日,如今,三日都不到了。

红鲤何等狡黠,轻而易举地就想到了应对之法,短短几个字,搭上一个颦眉的难过神情,管教爱自己的李孤云抛盔弃甲。

话在唇边,却不舍得说,又被她轻轻咽了回去。

她心里会难过。

李孤云会很难过的。

已经注定会让她……独自承受失去自己的痛苦了。

自己已经很过分了。

红鲤心中微微一叹,面上却仍笑着。

不等李孤云想通,她转而道:

“若要饮酒,我不要喝这个了。”

李孤云垂眸,好似松了口气般,问道:“那?”

“沽酒时,那酒家说,有种酒名唤莲花白,只有宫里有。”

红鲤身子前倾,靠近她些许,十指交织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道:

“我喜莲花,想尝这个。”

说是言酒,实为表情,只差把心剖出来给她看了。

李孤云抿抿唇,唇角不禁翘起,带着羞赧和温柔,回头看她。

“这酒我尝过,极为清醇,倒是忘记给你留一些。你若喜欢,我去为你取来。”

她看看天色,这儿距京师极远,还好她是精怪,否则红鲤这生也饮不着莲花白了。

“你在这等我,半个时辰,我便回来。”

她说着,就要抽回手起身离去,红鲤却不肯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