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逐渐离开这一片后,一道银白色的蛛丝忽然从林子深处飞出,黏住了地上那染着极少血液的叶片,瞬间收了回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令虫牙酸的啃噬声。
另一边,顾庭还在走着,除了他一切都变大的感觉很不好,走到哪儿都压迫感十足,那些巨大的草枝和叶片也成了他前行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有时候他甚至需要爬着从某些露出地面、延伸出很远的树根上穿行,这路走了不到十分钟,便叫他气喘吁吁。
他有些不抱希望地坐在树根上,气息不稳地喊了一声,“有虫吗?”
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动静,再什么声音都没有,这一整片林子里,就好像只有顾庭一个活虫。
喘匀了气,顾庭只能继续走,他不确定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同样放大好几倍的野兽,如果有的话,那他一定是连塞牙缝都不够的餐后小甜点。
他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从最初醒来的地方走到了一处有水流的小溪前,不,对于他来说这条小溪被称之为是“大河”也不为过。
潺潺的水流落在顾庭的耳朵里就像是飞流的瀑布,甚至里面可能还藏着某种巨型的鱼类。
但年轻的雄虫实在是太口渴了,他撕下半截草叶,小心翼翼靠近水边,半蹲在地上舀起水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很清甜,看着也很干净,立马缓解了他喉咙里的干渴。
顾庭在水边蹲了一会儿,见似乎没有什么巨型鱼类的踪迹,便又靠近了些,舀着水浇在身上——那些黏黏糊糊、几乎干结在身上的鲜血被水流冲掉一部分,让顾庭感觉皮肤有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