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通晓剑道,自然明白剑法可传,剑意却是悟道所得,每个人都不尽相同。放眼天下,即便有着相同经历的两个人,都因资质高低和时机限制而导致剑意有所差别。
这么看来,难道说……
图南……是圭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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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好友不仅是仇人,更害了另一个好友,此等荒唐之事,换到世间任何人身上,怕都难以接受。张曦这段时间先后经历既明离去,仇断肠险些丧命,已是心力交瘁,再面对这般残酷的真相,理智与情义相悖,让脑中乱作一团,混混沌沌,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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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似潮涌,难辨真伪,难下定论,他缓缓起身,漫无目的地向外走去,连遇见岁星行礼都不知,就这么独自游荡,再回过神,已是身处漫天金雨之中。
这里,是霝降台?
我怎么……走到这里了?
百年前风暴肆虐的残迹仍旧刻在地上,石地上遍布蛛网似的裂痕,每一道沟壑都展示着当初逆天而行的惊险。张曦立于圭璋诞生时灵阵所在的凹陷,想起那时偃甲初生,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笨拙之态,竟不知是何心情。
踱步走向当初杜冉传灵的地方,地上还有当初所斩的剑痕,半跪在地,他低下头,指腹轻轻摩擦着平滑的切痕处,还能感受到几分祝雪的剑气。
忽然,他注意到剑痕深处有一点红光,有些好奇地运灵取出,却是一枚半个拇指大小的椭圆形红宝石。
感受到上面似是有些熟悉的气息,张曦试探性地运灵注入,下一瞬,周遭景色尽褪,自己则出现在一个陌生空旷的地方。
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人,他难掩惊讶道:“杜冉?”
可此回却与经纬盘中可以相互交流不同,杜冉虽然面对着他的方向,双眸却没有焦点,既看不见面前人,也听不见声音。张曦仔细看去,就看见她那身短打也破旧不少,腰间装着偃甲与材料的口袋少了一半,胳膊,腿上都有破损,手背和脸上也有擦伤,整个人看起来都狼狈又憔悴。
这宝石是在霝降台捡到,算算时间,正是杜冉被八大门派追杀的第五年……看来这段时间,她受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