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郎一看是回头客,服务态度极好。韩漠说:“两间上房。小二哥,我帮衬你两次了,这店钱打个折呗。”不知道田七郎懂不懂“打折”的意思,反正他一连六个“好说”,安排客房让他们休息。
傍晚,韩漠见若莘悄悄出门,就悄悄跟着,竟然跟到天牢来了。他看若莘正紧握宝剑观察地形,怕她想劫狱,赶紧过来阻止,“别胡来,你!”
若莘吃了一惊,看也不看,拔剑回身就刺。
韩漠忙躲,低声叫道:“小姐,是我。”
若莘松了口气,又怀疑地盯着他:“你怎知我在此地?”
韩漠说:“小姐,先回客栈吧,从长计议。”
若莘的确是想趁守卫松懈的时候劫狱的,刚才一看,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但父亲在里面受苦,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走,说了句“滚”,就向天牢走去。
韩漠以为她要玉石俱焚,情急之下,高喊:“救命啊!”他喊声太过凄厉,把若莘喊懵了。韩漠拉起她就跑。等她明白过来,已经被韩漠拽着跑出了街口,她怒不可遏,甩开韩漠的咸猪手,一剑向他头上砍来。韩漠忙松了手。
天牢的守卫也被韩漠刚才的叫声惊动了,已经在兵分几路追寻可疑人。韩漠怕他们追上来,脚步不停地继续跑,头也不回。若莘完全气糊涂了,追着他回了客栈。
韩漠跑回房,累得直喘气,刚倒了杯水,就被若莘一剑砍翻了杯子。
“你,你这奴才,你!你看剑!”
韩漠东躲西藏:“小姐息怒!刚才的情况您也看见了。要是硬闯,肯定被拿下,那谁救王爷啊?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他想你们父女倒是团聚了,别把我搭进去。
若莘刚刚冷静了点,被他那句比喻激怒了,一剑横在他面前:“住口!”韩漠举双手投降:“息怒!息怒!”若莘很生气:“我明天就要见到父亲,要是见不着,看我怎么处置你!”
“不可能!”韩漠不畏强权据理力争,“起码宽限两三天嘛。”
第三天中午,天牢门口的守卫喝道:“站住!什么人?”
韩漠打扮成郎中的模样,嘴巴上还粘了一溜胡须,捏着嗓子说:“啊!这个,偶们四(是)驸马府请来的医丝(医师),特地来给王爷自伤(治伤)。”
守卫态度缓和了不少:“天天来的都刘医师,你是……”
韩漠咳嗽两声:“刘医丝今天病了!偶四韩医丝!”守卫们上下打量打量他,又指着扮成跟班的若莘问:“这小子是谁?”若莘低头不说话。韩漠摸摸胡子:“他是偶滴小徒弟!”
守卫们怕得罪秦驸马,就带他们进去。若莘刚走一步,韩漠大步超过她,一语双关地提醒:“小徒弟,没规矩,让人家笑话。”若莘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走在他们后面。
薛仁贵被关押在一间单独的牢房,守卫不敢进去,叫韩漠自己敲门,然后就溜了。若莘把药箱摔给韩漠:“我不进去了。”韩漠奇怪:“您不是想见王爷吗?”“父亲若知道我来了,一定担心,我不去了。”韩漠想那您哭着喊着要来?他说:“那您在门口等会儿,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