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同声说道:“哪里,哪里,您可一定得往心里去啊!”
那边,蓝宏又问:“几时了?”差人道:“午时!”蓝宏惊问:“还是午时?莫非日晷坏了?”差人道:“大人,阴天下雨的,没用日晷,是滴漏。还没滴几滴呢,你连着问,可不就不走了吗?”蓝宏忧心忡忡,看看天还在下雨,又冷又心烦。过了片刻,他终于等不及了,下令准备。
蓝宏宣布道:“薛仁贵打死郡主,辜负圣恩,死有余辜。本官奉旨监斩……”
薛仁贵大声道:“薛某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今日有死而已,蓝宏,你不要用这欲加之罪,污我名声!”
蓝宏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薛仁贵冷笑:“薛某纵横疆场,杀人无数,有今日之祸也是天理循环。蓝大人,报应不爽,好自为之。”
蓝宏不再废话了,下令点炮。“哧———嗙——”一声,第一支追魂炮响了(注:民间版本这里是点了追魂炮,但是唐代应该还没有炮仗。小说家言,请读者不必深究),震得蓝宏很窝火,叫道:“轻点!”
Scene5.
下过雨,长安路面全是积水泥泞。韩漠很郁闷。头上顶着锅盖也确实有损市容,但也比不顶强吧。胡闹嫌不像话,把锅盖狠狠地推开。韩漠抬头,雨线绵延不绝地落到视野中:“淋就淋吧,反正不是酸雨。”
他毫不内疚地把锅盖顶到自己头上:“长官,这不就是程府吗?咱到了,进吧,别老在门口转悠了。”胡闹不住地咳嗽:“你没看见那两个小贩,都贼眉鼠眼的。你看那个卖东西都不收钱。”
“您是城管啊?人家摆摊,关咱们什么事?”
“你去引开他们,我过去拍门!”
韩漠觉得他烧糊涂了,没办法只好过去买东西。
胡闹刚要冲,程府大门开了,程虔宗扶着父亲程铁牛出来了。他们身后跟着十数家人都穿着孝服,扛着棺材,大哭着出门,自然是要去给薛仁贵收尸的。胡闹正要上去说话,忽见一人气喘吁吁地冲到大门口。程虔宗喝道:“什么人?找死啊!”那人扑通跪下,喘着粗气:“将军恕罪。学生徐龟蒙,是监察御史蓝大人的幕僚。冤枉啊!”
程铁牛不耐烦,喝道:“有冤找有司申去!让开!”
“将军息怒,不是学生有冤,是平辽王薛大人有大冤!”
程铁牛瞪了眼:“什么?快说!”
“屈打成招!薛大人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