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晕头转向地在周围转了几圈,确定自己应该是在冀州北部临海之地。
荣焉的缩地千里失灵了,无论如何都回不去雾隐山。
两个人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一个无名的渔村。
热情的村民收留了两人,荣焉感激不尽,沈昼眠的钱袋不知丢在了哪里,荣焉只好从自己的腰包中摸出几串铜板,以示感谢。
收留他们的渔夫见了铜钱,脸色却阴沉下来:“收留你们是出于好心,你们为何拿假铜板来糊弄我?”
随即毫不客气地把两人赶了出去。
荣焉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钱不是你给我的吗?怎么成了假的?”
沈昼眠陷入沉思。
他可以肯定,这钱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为何这渔夫会一口咬定是假的?
适才他观察过,虽然村中渔夫们常年打着赤膊,但是村中女子所穿衣着却与武崇宁等人完全不同,疑似有前朝痕迹。
荣焉还在迷惑,沈昼眠牵起他的手道:“师兄,算了,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明天再说。”
荣焉正想问他要怎么做,就见沈昼眠又去敲那个渔夫的门。
渔夫一脸暴躁地打开了门。
沈昼眠摆出一副真诚又单纯的模样,恳求道:“大哥,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兄弟俩个也是背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身上的铜钱是听人指示,到钱庄兑换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渔夫见他们二人衣着富贵,勉强相信了这套说辞,收留了两人。
第二日,两人坐着渔夫卖鱼的牛车,抵达冀州偏城。
不出沈昼眠所料,城中的百姓衣着型制与前朝无异,由此可以判断,两人应该是来到了前朝的冀州城。
距离未来约有三四百年的时间。
沈昼眠叹了口气:“师兄,这下真的出问题了。”
荣焉俨然明白了状况,犹豫片刻后道:“此时已经有了雾隐山……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州府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骗到些信息,帮助我们离开这里。”
接待他们的官员姓朱,名为朱玉流,是个看上去很儒雅随和的中年男子。
朱玉流妻子已死,膝下还有一女,名为朱红雪。
荣焉一见到二人,就觉得十分眼熟,可他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人。
朱红雪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尔婉约,乐善好施。
两人跟着朱红雪在冀州偏城转了转,还是没有任何离开此处的办法。
荣焉记挂着朱渐清所说的“惊喜”,急得焦头烂额,沈昼眠眼看着他形容日渐憔悴,心疼不已,又无计可施。
两人跟在朱红雪身后,心事重重。
“哎呦!”
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小乞丐撞在了朱红雪身上,荣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沈昼眠一把揪住小乞丐的的衣领:“撞了人就想走?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缩着脖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看向荣焉。
荣焉上前一步,从他怀中摸出朱红雪的钱袋:“行了,放他走吧。”
沈昼眠听话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