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宁打自己的侄女,不会用上太大力气,但是刘云舒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手背直接被枕山录的蛮横功力震裂。
武弃弱却不领情,反而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拽着看戏的祝忠宝离开了。
荣焉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手背,从袖兜中取出生肌膏递给他:“用这个,效果好一些。”
刘云舒黯然抬起头:“不用了,都是小伤,我……”
“我师兄让你用你就用。”沈昼眠拧开药瓶,“手伸出来。”
沈昼眠的架势十分强势,刘云舒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沈昼眠简单粗暴地替他处理好伤口,包扎。
荣焉语重心长道:“我说真的,你放弃武弃弱吧,她现在一门心思认准了祝忠宝,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不去趁早抽身离开。”
“我……”刘云舒支吾着,忍不住露出苦笑,“使者,我可能还抱有一丝希望,所以迟迟拿不定主意离开,或许……”
“或许什么?”荣焉咄咄逼人地反问,“或许等你死了你才能放弃?我就说你们这种感情深厚的人最麻烦,不要你的人,你为何还不肯放手?”
刘云舒被他问得一愣,“使者,感情这种东西,并非说放手就能放手,最起码我做不到。”
“我感受不到你的感情,但是我命令你放手。”荣焉强硬道,“跟你商量是没有结果的,你比唤朱楼买菜的厨子还要婆婆妈妈。”
刘云舒吃软不吃硬,顶嘴道:“请恕我不能从命,假如使者心爱的人追随别人而去,使者也会干脆利落的放手吗?”
荣焉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沈昼眠。
“……”沈昼眠轻咳一声,四两拨千斤道,“你这句话本身就不成立,我不会离开我师兄的。”
刘云舒惊的瞪圆了眼睛:“你……你们……”
“分桃,龙阳,断袖,随你怎么说。”荣焉无所谓道,“武弃弱的事情非常复杂,绝非是你们刘家能参与的,你如果不趁早脱身,整个刘家都会被你拖累。”
刘云舒沉默了。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连累父母亲族。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情爱付出一切,但是他的父母亲族不行。
他做不到让所有人都为他牺牲。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使者。”良久,刘云舒恳求道,“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一定亲手斩断一切,然后离开沈家。”
三个月的时间太过漫长,朱渐清站在暗处,行踪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动,沈昼眠正想开口拒绝,荣焉却不假思索道:“可以。”
沈昼眠看向他。
荣焉叹了口气,吩咐道:“沈昼眠,麻烦你明日让沈夫人重新为我安排一间小院,在刘云舒附近即可。”
“我陪师兄一起住。”
“随你。”
刘云舒舒了口气,目送两人离去。
武弃弱坐在房中,渐渐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