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地千里只能到达施术者本人去过的地方,荣焉没有去过兖州沈家,时间又紧迫,只能先到离沈家最近的地方,再赶去沈家。

曲净瑕琢磨了一下,道,“用不着地图,你去过的,又离沈家最近的地方,应该就是岐琼楼,往东走出了城,骑快马不出百里就到沈家,用不上半柱香的时间。”

荣焉火速赶回客栈,潦草地收拾行李,二话不说离开了。

曲净瑕从他的行色匆匆里品出几分不对劲,把还在沉睡中的琉璃雪、文不羞和乌苏尔拽起来,连夜出发赶往兖州。

岐琼楼的旧址已经成了一片荒芜,入目皆是断壁残垣,脱落的墙皮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周围道路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身后的草丛被人踩的沙沙作响,荣焉回过头。

朱渐清站在他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荣焉,好巧呀,我就是想故地重游,没想到居然还能遇见你。”

他在这里……也就意味着他还没见到沈昼眠。荣焉松了口气,运转轻功转身就跑。

“唉?!”朱渐清大惊,连忙追上去,嗔怪道,“荣焉你跑什么嘛?又仗着轻功好欺负人家!”

沈乔的伤势并无大碍。他在掉下水中后就开始屏气,营造出被淹死的假象,此刻不过是受了点风寒,让伤势看起来很严重而已。

胸前的玉昙花突然传来阵阵虫鸣。

沈昼眠无意打扰老人休息,知道他没事后,就退出了房间。

两块玉昙花里装着一对情丝蛊,只要两人相隔不过百里,就能互相感应到。

荣焉不是在沙漠吗?怎么会来兖州?

沈昼眠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拿起枯荣剑出了门。

荣焉站在悬崖边上,被风吹了个趔趄。

朱渐清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见此情景,不由得笑道,“荣焉,别跑啦,你已经到了绝路,跟我回庸厝山不好……”

话音未落,离魂剑呼啸着直刺他的胸膛。

朱渐清吓出一身冷汗,慌忙闪身后退,躲开这一招。

荣焉平静地看着他,“我不是想跑,而是想把你引开。”

城中百姓太多,他担心会误伤。

朱渐清屡屡遭拒,气的咬牙切齿道,“荣焉!你最好别后悔!”

失去耐心的朱渐清毁灭性极强,荣焉撑了一盏茶的功夫,开始节节败退,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失足跌了下去。

电光石火间,离魂剑缠住朱渐清的腰,将他一起拽下悬崖。

决不能让朱渐清再伤害他身边的任何人。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朱渐清被荣焉压在身底,摔得筋骨断裂,他勉强站起,从怀中掏出一根尖长的刑具,报复性地狠狠钉进了荣焉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