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皇上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这是禁足。”
“陆渊!”冯月蓉呵斥了一声,“怎么说你父皇呢?没大没小。皇上的每一个决定都有他的理由,你只要好好听话安心养伤就可以了。”
陆渊垂下了眼帘久久没有说话。
冯月蓉刚刚硬起的心又软了下来,她摸了摸陆渊的头,说,“额娘是为了你好,你父皇也是为了你好。渊儿,你该长大了,下个月就是你的十九岁生辰,你如今该做的就是养好身体,等到那日再风光出席,好不好?”
陆渊的嘴边与心里有着积攒了不知多久的话,可是对上冯月蓉期盼的目光,这些话全都化为了一个简短的‘嗯’,安抚了冯月蓉的心,却只让陆渊的心情更加沉重。
一个月的时间,度日如年。
而霍止也在那张床上度过了整整一个月,从开始的抵抗挣扎,到后来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陆戎珏只留给了他最后一丝尊严,至少他依然维护着自己的秘密,仅有的两个宫女也从不乱看乱说,可除此之外,他的一切尊严都被陆戎珏摧毁的一丝不剩,整个凝锦宫沦为了冷宫,没人记得起曾经的霍公子,更没人知道陆戎珏每隔一夜都要悄然潜入这里,看望这个被自己禁锢在其中的‘宠物’。
“朕知道你没睡。”
霍止背对着陆戎珏,闭着眼。
“朕数三下,你要是再不转过来,朕就一辈子把你锁在这个寝宫里。”
“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怎会凭我一个动作就改变想法?”
陆戎珏扯了扯嘴角,笑容不带多少温度,他一把将霍止拉过身直直地盯着他,沉声说,“下个月就是太子的生辰,你难道不想再见见他吗?”
霍撇开眼睛,“关我何事?”
“看着朕,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
“我不想去,皇上满意了吗?”
陆戎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字一句道,“你撒谎。”
霍止忍无可忍地推开他,低吼,“那你要我说什么?我想去?我想见陆渊?我就是喜欢他想他......”
“你给朕闭嘴!”陆戎珏的眼眶泛着赤红,“朕本来想和你好好地说话,你偏要这样激怒朕才舒服吗?信不信朕真的把你锁在这里一辈子!”
霍止翻过身,“皇上爱做怎么做什么,与我何干?”
“下个月太子的生辰,你同朕一起去。”陆戎珏低低地笑了一声,言语间满是阴冷,“朕听说,他被禁足在重华宫的一月里可是经常询问你的消息,一刻也不停。”
霍止疲倦地闭上了双眼,像是要以此来麻痹自己的感官。
太子的生辰宴在即,使得宫里都是一派和祥的景像,喜气洋洋。
陆渊的伤势也在这一个月的调理下完全愈合,无人再提起他被刺客重伤的事情,嘴上说得全是祝福的话语。
凝锦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霍止每天都在半梦半醒间来回切换,偶尔可以听见外头的喧闹声,可这些喧闹全都与他无关,他记得陆戎珏昨夜告诉他明日就是太子的生辰宴,霍止的脑海中划过陆渊重伤那晚月光下他坚定冷峻的脸,然后讽刺一笑,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