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要求是让我远离盛怀，我的要求是那个赌注，所以公平起见咱们要同时做到这一点，现在赌注没有生效，所以我还是可以找盛怀的。”

霍止说的头头是道，让蒋韩洋一头雾水却又不由地觉得挺有道理，拍手叫好后一拳锤在了课桌上。

操……

他就是发现了，不能和霍止聊天，不然太容易被这个黑心小矮子给绕进圈套里，让他只能每节课都只能幽怨地盯着霍止的背影，却又怼不出一句话来。

于是霍止依然在每天中午去找盛怀补习，为考上年级前十而努力。

“这是去年的高二考卷，你做一下试试。”

霍止瞪大了眼睛，“这都可以弄来？”

盛怀低调一笑，“我和年级主任的关系很好，找他要了一次就把每一门课的试卷都拿来了。”

霍止除了佩服就没有别的情绪了。

“我给你算着时间，”盛怀低头看着腕表，“午休时间有限，今天就先考数学，看看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教学成果。”

霍止说，“那我努力不让盛老师失望。”

他看着盛怀那张成熟俊逸的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蒋韩洋给他发的那条短信——“盛怀的手里出过人命。”

其实看到那条短信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相信，而是觉得有些好笑，可是他又不得不信，因为蒋韩洋没有骗他的理由，更没有一次次去警告他的必要。

那一刻他觉得荒唐而后怕，说不出的情绪，而冷汗已经袭上了他的背脊。

盛怀不可能杀人，至少在这个社会里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是个杀人犯那蒋韩洋的短信应该就变成了“盛怀杀过人”，可是并没有。他说的是“出过人命”，也就是说——曾经，有人因为盛怀而死。

而这一切也不过全是霍止的猜想罢了，他不可能去找盛怀对质，就算这个人近在咫尺，他也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

“怎么了？”盛怀温和的声音传来，“你脸色不太好，是累了吗？”

霍止的思绪重新放回了眼前的卷子上，摇了摇头，“没事，刚刚有些走神。”

“考试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下次注意。”

凉凉的触感突然碰上了霍止的唇，他大脑里的数学运算卡壳在了那里，然后往后靠了靠。

他凝神看过去，原来是一颗剥开的糖被盛怀捏在手里，淡淡的柠檬香味。

“盛，盛怀？”

“嘴里有东西吃就能更加集中注意力。”盛怀把糖递了过去，“柠檬味，很好吃。”

霍止犹豫了一会才接过放在了嘴里，“吓我一跳，下次直接给我就可以了，刚刚我还以为你要喂我。”

“我刚刚确实想要喂你，”盛怀慢条斯理地推了一下眼镜，一双狭长的眼眸仿佛一对利刃，“为什么要躲开？”

霍止一下子怔住了，“我……”

“开玩笑的，不要紧张。”

“……嗯。”

也不是第一次了，盛怀总是会突然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然后再说一些奇怪的话，把他弄得手足无措之后又淡淡地退回安全区，告诉他只是一个玩笑。

他都要分不清“玩笑”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