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这样和谐而美好的画面像是出自画里的神仙眷侣，可重凛冷淡的表情与他此时的动作却又宛若两个极端，硬生生让这柔和的景象中多了一丝诡谲。

在这天过后，霍止的态度开始软化。

即使依然有着不安，他还是选择服下了重凛给他的药，而效果也真如对方说的那样，他每天都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感受道体内丰沛的真气，并且每日都在增多，让霍止虚弱的身体一点点的好转，直至痊愈。

在这些日子里，重凛对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多少珍贵的药物像是不要钱似的往这里送，更少不了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和小礼物，有时制造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惊喜，让霍止又是无奈，又是控制不住的喜悦与期待。

只是他的心中，依然有着一个莫名的疙瘩。

近日，盘蛇岭下起了小雪，山顶高处不胜寒，可蛇类喜寒，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寒洞中，这让霍止也开始慢慢习惯，他靠着体内的真气温暖着四肢，坐在庭院中陪着重凛一起赏雪，偌大的宅院幽静而惬意，仿佛除了他们便再也没有别人。

重凛紧紧挨着霍止，偶尔侧头与他耳语，每说出一句话，热气便从他的鼻中喷洒在霍止的耳边，将那片皮肤染成淡淡的殷红，让他眼底的神色也越发深谙。

“美吗？“

霍止望着庭院外的小雪，赞叹道，”雪景很美。“

”是啊，真美。“

说这句话时，重凛依然没有移开在霍止身上的目光，不知说的是雪，还是人。

”可是我好像依然没有多少记忆，“霍止没有注意，声调略略低落，”无论是对这雪景，还是对这地方，我都好像是第一次看见。“

重凛说，”你只是忘得太干净了些。“

”真的是这样吗？“

重凛继续望着他，安静而深沉。

”我没有在怀疑你，只是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从前的事情......“

”你想起来了？“

重凛的声音微微沙哑，只是陷入思考的霍止并没有注意到，更没有注意到对方手里逐渐汇聚起的力量，只要一瞬，他就能被那股力量贯彻身体，完全的死去。

只是他什么都没有注意到，思索后泄气地摇摇头，笑了。

”我还是想不起来，是不是很没用？“

在他摇头的那一瞬，重凛手中的力量在悄无声息中消失，干净的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当然不会，你已经够努力了，即使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也不会妨碍我爱你。“

”你......别总是说这些。”

“为什么不？我爱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重凛的声调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他笑着搂住霍止的腰身，自然而亲昵，”你要是还用失忆来拒绝我，我就要生气了。“

他缓缓靠向霍止，轻声说，“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