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陌生又奇妙的称呼让霍止短暂的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助理的错觉,这位年轻夫人的眼中似乎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助理走了,霍止撑着赵戎驰整个身体的重量把他艰难地把他放在了卧室的床上。这些天他依然睡在客房,所以这件卧室也只是赵戎驰一个人的。

赵戎驰像是已经睡了过去,霍止边帮他脱掉身上的衣服,边替他擦了擦身子和脸,现在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等做完这些霍止也累的差不多要睡过去了。

只是赵戎驰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呻/吟,他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剑眉紧锁。霍止坐在床边下意识地放慢了呼吸,缓缓的,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伸手抚平了赵戎驰眉间的皱痕,然后静静地俯下身,一点一点的缩短那份看似遥远的距离,眼中细微又眷恋的温柔像是要将这个男人的每一寸五官都牢记在心中。

“戎......”

“方瑜......”

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从男人的喉咙中响出,赵戎驰抚着额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楚,在霍止僵硬的动作下,他睁开了混沌的双眼,陷入了一阵沉默。

“......霍止?”他的声音格外沙哑。

“你醒了。”

“你想做什么?”

霍止直起身,恢复了正常又疏远的距离,“你醉了,我在照顾你。”

在看到对方手里的毛巾后,赵戎驰脸上的冰霜与警惕融化了少许,只是也没有多少。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霍止,将驱逐之意体现了淋漓尽致。

霍止张了张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你刚刚叫了方瑜的名字。”

赵戎驰周身的气场陡的冷冽,“你想说什么?”

这个名字,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这不是赵戎驰第一次在霍止面前无意识地唤出这个名字,可这却是霍止第一次正面提出来,生硬而悲哀。

“他已经死了。”

这个轻飘飘的字含着的重量却是千斤万两,就这样直挺挺地砸在了赵戎驰的心上。

“你是想告诉我,因为你害死了他,所以你理所当然的可以取代了他吗?”

霍止的喉咙发紧,整个脑袋都酸涩而闷胀,“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他死了,但这些事轮得到你来提醒我吗?他死了是谁害的?如果不是你,方瑜会死吗?他会离开我吗霍止你告诉我!?“

赵戎驰的声音沙哑的简直不像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一般,也许是在酒精的发酵下,也许是这件事已经压了他的神经太久太久,那条引线已经脆弱到了极限,只要那一个字作为暗号,随着‘嗞啦’一声,点燃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