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向寻握紧酒杯,未饮。
“人不会一成不变,”他淡淡道:“但是怎么变,如何变,变成那般模样,却是取决于你自己。”
连霁沿着地上血迹,一路来到莲池幽泽,地上还有千吟残留的剑气,破碎的阵法外,几道冰刃插在地上。
就是这里。
他顺着锁冰牢残留的冰瘴向前,目光在周边禁制上停留一瞬,最终留在溪边一片淡紫色花瓣上。
不错,有条捷径。
捞起那片花瓣,连霁将它于指尖碾碎,雷光激得手心一麻,一道白烟缓缓腾起。
脚下瞬间一空,整个人被一股无形之力拉至一处,待失重感消失,眼前白烟慢慢散去,一人被囚于牢笼中,双手均被天煞金链锁着。
“小杂役?”邱熠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怎么是你?”
“很失望?”连霁挑眉。
“不,只是有些意外,”邱熠轻笑,手上金链呤呤作响,“我以为会是雷泽兽,若是你的话……”
“倒也可陪我解解闷儿。”
即使作为阶下囚,邱熠全身上下仍无半分颓废之意,若不是被封灵印封了灵脉,连霁还真以为他是无聊来这体验一下被锁的乐趣。
连霁没空听他调侃,他本就知道那花瓣是邱熠放出吸引雷泽兽以便提升修为的诱饵,碾碎进来也只是想早一步摸到莫良老巢,从而找到苍向寻,可如今进来后却发觉四周均是高级禁制,而自己又不似前世般可轻易打碎它们,一时竟有些无措。
怎么办?
开口问邱熠显然不靠谱,他若知道恐怕早就出去了。
连霁没了注意,只暗骂自己太过冲动,丝毫没细想其他。
所谓关心则乱。
“怎么不说话?你在这附近的话,小寻应该离得也不远吧?”邱熠晃晃金链,桃花眼中紫光一闪,扫过连霁全身上下后忽得凝眸道:“小杂役,你过来。”
“嗯?”连霁皱眉,“怎么?”
“你身上为何会有血契,”邱熠震惊一瞬,随即脱口而出道:“谁同你结得印?小寻?”
连霁不知为何邱熠能一眼看出血契来,略一思索便回答道:“此事与他无关,是我的一时失误,之后解除便无事了。”
邱熠似乎松了口气,他故作轻松般调侃道:“一个小良儿这般已经足够可怕了,若小寻也如此不知轻重,那我这个师兄当得也太不合格了些。”
连霁闻言嘲讽道:“你若真的合格,便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他以为邱熠会沉默不语,没想那人只低头思索了一番便轻叹道:“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邱熠说着挑起眉来:“不过你是听谁说这血契可以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