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的温柔不是爱，它对这个文明和种群的温柔和看护全都不是爱。程序是冰冷的，全都是假象。你的眼泪落下来，几千年前，到底是谁设定了这样的主脑，当它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时，它能够演算到如今的情景吗？你说：“火炬……”青年浮在空中低头将你望着，神情永远温和微笑。每到这时，你就忍不住会被这种错觉混淆。

你明明知道他是个AI，可是他多么像个人类啊。

你说：“启明星，我喜欢你。”

启明星嗤了一声。

你转头看他，一边狠狠擦眼泪：“干嘛？”启明星说：“现在讨好我就太晚了，走开，我不要当你泄愤的对象。”你昂着头说：“就泄愤了，怎样？”

他耸了耸肩。“谁叫我一直把你带到这里，我该得的。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咱们的感情会这么好。”他的脸上从嘲讽变成笑容。无论如何，愤世嫉俗的天才在长暗的黑夜中，至少终于有了只可以温暖的小鸭子。他向你伸出手：“跟我来？”

你将手递给了他。

===

你跟着启明星逃出了海底基地。启明星将源代码带了出去，这场战争似乎从你们离开大门的那一秒就开始了。你弄不清他们如何进行攻防，你只知道启明星带着你一路逃亡。最后你们来到了自然区，在那里找到了路行的原部下。

启明星问你：“你想做什么呢？”作为轻松地上位当了老大的人，他可以任性地给你派发职位。你抱着小土豆花抱枕，坐在床上，那是潜水俱乐部里，你从前没有进去过的地方。你想了想说：“我想跟在你身边。”

启明星说：“这很难。”

“没事，我不怕难。”你说：“再说，你会罩着我的。”

启明星揉了揉你的头。你知道从今以后，你们就永远在一起了。这不是说那种情人或上下级关系，而是、而是比从前要深刻得多。听起来这很奇妙，来自过去的你，在看着未来的人前进。

你告诉启明星：“我来自2019年。”你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向他和盘托出。启明星听完了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他说：“所以你容易被主脑骗。”他的态度看起来很中肯。他坐在你身边，你们们只有独自的两人，是难得出来透透气。在起义军中，似乎也只有你们两人能够毫无芥蒂地将内心的思想相互告知。

启明星也对你说了过去自己的一些事，你们一起看着海水在头顶上荡漾，天光落下来时，是火炬的机器人在搜寻你们的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