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咱们是合作和交换关系，但是，咱们也要明白这一点。”他说：“永远都是你们自然主义者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们。所以，我爱干嘛就干嘛。你怕什么？进监牢的人，永远第一个是我。”

路行明显深呼吸了几口气，以防自己干出什么不敢想的事来。你在这一瞬间看着他，几乎都有了一种同伴的感觉。路行说：“我等你很久，耽误了很多时间，设定的倒计时快到了，该抓紧干活。”

“好啊，”启明星的笑容就又变得无害吊儿郎当。“我早就很感兴趣，你们是怎么从回收站里，持续几百年地，搞出这些破车来的了。”

他们一起站到了磁环的工作台前，开始交头接耳。这里是一个用走廊连接的透明的巨大舱室，起码百米长宽，应该是每一个磁环底下都有这样的舱室。向上有管道，可以想见当车辆落下来的时候，它们就是这样排列在一起，等待锁定空间钮，打包分配弹射。你还能听见路行说：“拦截……”“后门……”“弹射。”

听起来，只是在磁环这里调整了一个什么数据，令回收站认为有一个物流中心接收地址。弹射区弹射的洲际导弹是难以回收的，有质量逸散和损失在所难免，主脑只会将其归入正常损耗，不会发觉。而当火箭落入海里后，潜水俱乐部就会前往回收车辆。

你试图录音，智脑上跳出权限不足提示。你瞪着启明星，他扬眉看了看你。敢情他早就有这一手了。

“你们要那么多车？”启明星环着胸。“一个人五马分尸各配一辆，分得过来吗？”

不管他是不是明知故问，路行忍气吞声，低声和他解释：“车辆上装载的模拟全息和相关系统，还有3D打印材料……等一下，现在要做这个伪装掩码，要花费很久，你说过有更好的办法。”启明星说：“你先干着，我以前又没见过，我总得看一遍吧。我先给你把倒计时加长。”

你根本听不懂，自己站在那思索之前听到的事。他们拿这么多车，是为了组成自己的生产线。但是，自然主义者要生产线做什么？他们不想要主脑，自己生活，又不是没有Z城，他们又为什么要辛辛苦苦自己组成生产线，他们想做什么？你没有想明白。启明星说：“来，过来一下。”

你算是懂了启明星的计划了，他就是不给你证据去给主脑，他拿胡萝卜钓着你呢。你写邮件给他：“你之前答应我的算数？你。”要不他别想你过去配合。启明星看了一眼，他的智脑上根本不是信，而是哗哗向下的水流，你收到了回信。

“我答应的算数，我会让主脑知道路行干的事。然后，我保证我们没事。启明星。”

你走过去。路行还在忙碌，不停跳出的提示令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根本顾及不上你。启明星捞着你的肩膀：“来，你是回收材料巡查专员助理，发挥你光与热的时候到了。这里有份磁环漏洞的报告，需要你提交给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