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夜枫态度太过坚决,那老友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

虽然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可万一当真捉错了人就再无补救的余地了。晦冥岛监狱刑罚重,不留余地,从没犯人能活着离开,尸体都发沼气供暖了。

可是事关新型虫族,肖夜枫的做法虽然疯狂武断,却也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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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一岚已经尽可能地拖延肖沉治疗的时间了,能晚些受苦也是好的。

近来肖沉愈发没有精神,像只冬眠的蛇一样,终日合着眼,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以往的长袍披在身上空荡荡的,随时能被风吹走一般。

肖沉也没什么胃口,喂不进去东西,脸颊深深凹陷进去,一贯桀骜的、透着锐利的鹰一样的眸子此刻涣散消沉得不成样子,肖一岚只能在他无神的眸子里看到一片荒芜和日渐消逝的生机。

他都快认不出来这是他曾经的那个意气风发,桀骜放纵的弟弟了。

医生说第一次治疗后肖沉就会恢复意识,但也不代表情况好转,也有可能只是回光返照。

他们说肖沉全身的肌肉、内脏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衰败着,治疗也只能延缓衰败的速度,可这样一来肖沉会极为痛苦,对抗这种衰败该有多疼肖一岚不敢想象。

疼痛会从内里传来,什么止疼剂也没有效果,肖沉只能生生受着。

相比于治疗后的状况而言,现在这种平静地衰败反而还算的上是轻松些。

治疗前一夜,肖一岚鲜少地陪在肖沉旁边,陪着肖沉入睡,就像小时候的很多个夜晚一样。

成年以后肖沉的脾气愈发暴躁,怀冰也来到了肖家,他也要忙着照顾肖怀冰。算起来自肖沉分化以后他们兄弟二人也很少这般亲近过了。

以后也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