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瑜很喜欢和霍禅衣说话,面对霍禅衣的时候,就如同面对邻家大哥哥,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那,说着一些并不重要的琐事。
温瑾瑜搜肠刮肚的,又给霍禅衣讲了一些故事。
他知道霍禅衣是个不太乐观的人,所以像莎士比亚那些悲剧,他虽然熟记于心,却没有给霍禅衣说一个。
霍禅衣这辈子已经够苦了,那听故事自然要听一些甜甜的开心的。
温瑾瑜的哪咤闹海讲完后,霍禅衣突然问道:“你杀了封浩壤?”
温瑾瑜点头,然后看向霍禅衣,“当时听他骂你,我心里就不痛快。”
霍禅衣闻言,伸手摸了摸温瑾瑜的头,然后坐起身,吹灭了一些照明的蜡烛,让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变得昏暗,他背对着温瑾瑜,说道:“骂我的话,我听得多了,都习惯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人随便骂。下次在遇到,你就打烂那种人的嘴。”
霍禅衣回到床边坐下,看着温瑾瑜,“我能打烂一张嘴,却堵不住悠悠众口,索性也就不管了,任由他们说吧。”
“是有人说你什么了吗?”温瑾瑜看向霍禅衣,他虽然不懂政事,但是也明白,霍禅衣突然掌权,下面必然有些反对的声音。
霍禅衣轻叹,“现在关于霍禅衣,民间有两个说法。一个是说我临危受命,不得已才掌夜幽大权。一个说我自幼便心机深沉,知道自己继承霍西城无望,所以才勾引萧岛,做了夜幽的皇后。然后宫中十年,勾引权臣,算计谋划,最后害死萧岛,夺了天下大权。”
显然第二种更加接近现实。不过唯一不对的地方在于霍禅衣是被逼无奈,而不是主动。
暗淡的烛光之下,霍禅衣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煳,他看着温瑾瑜,“温瑾瑜,你觉得我是哪一种人?是无可奈何之人,还是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
温瑾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又何必在乎外人的看法呢?你是什么样的人,从来不需要其他人来评价,自己过的自在便好。”
霍禅衣愣在那。
温瑾瑜说道:“很多人觉得我不忠不孝,把整个温家弄的分崩离析。也有人觉得我粗俗笨拙,甚至我杀封浩壤这件事,也会有人觉得我残忍,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怎么觉得,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是顺心而为,快活自在。”温瑾瑜伸手握住霍禅衣的手,对方的手指修长,却有些冰凉,“你努力爬上至尊之位,不就是为了不再让人欺负你吗?现如今,若是谁再敢在你面前乱说你,打烂那人的嘴,若是还不解气,就割了他的舌头,或者杀了他,怎样解气怎样来。”
听了这番话后,霍禅衣似有所悟,调侃道:“看着你长得都是挺乖巧,不想你心思这样狠。”
温瑾瑜嘿嘿笑着,“人善被人欺,善良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因为善良被人欺负。”
“林景焕知道你是这个性格吗?”
“自然知道,他其实就是喜欢我一肚子坏水。毕竟他也是个闷坏的人。”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和夫君的。”
“我啊……我说的是事实……”
温瑾瑜说要哄霍禅衣睡觉,最后自己却先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
若不是两人都是个哥儿,这里的人觉得没什么,估计他们两人的绯闻都要满天飞了。
温瑾瑜回答自己房间,便看见林景焕一脸不高兴,见状,温瑾瑜便笑着过去逗弄对方,说道:“你摆着一张臭脸,不会是吃醋了吧?”
林景焕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然后扭头就出去了。
这不讨人喜欢以及有话不直说的性格,倒是和以前一样没变。
不过林景焕心里虽然吃醋,可是也明白温瑾瑜和霍禅衣之间不会有什么。
说简单点,就是他相信温瑾瑜。
众人收拾一番后,便打算回曜星。
此时孤西那边却递过来消息,说宴崇想要和他们谈谈。
林景焕看了宴崇的亲笔书信后,便对温瑾瑜说道:“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