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形容闲适的翻过一页书,见着他来微微抬头,声音轻缓:“坐。”
明明太子仍是那副温文尔雅与人为善的模样,秦烁却从心底里升起一阵寒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参见殿下。”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知道,在坊间传闻懦弱无能的太子,也是个心底有成算行事果决的主。
至少,摁死他不费半分气力。
谢恒笑了笑,也不再提赐座之事,语气平平的道:“之前秦将军同孤说,手中握有定国公与先太子薨逝之事有关的把柄,可有此事?”
秦烁咽了口唾沫,恭敬应道:“是。”
他原本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将一切编排的密不透风,只等太子信了之后再说出自己的计划,借东宫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时却有些心头惴惴起来。
太子看起来……没想象中的那么好摆弄。
谢恒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书卷放下,道:“如今外边发生了些事请,烦得很,孤没什么时间同你掰扯。说吧,此事的真相如何?你能做到些什么?”
秦烁心头一跳。
他被关在暗室中不知年月,自然也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而听太子的话,显然并不相信他所说的那些事情为真,若非从中看到些可趁之机,只怕连这一面也不会给他见。
他低头垂首,额头处渗出点细密的汗水,一时言语不能。
“诸率卫安插在京城的密探来报,说你在早前的数月中与宋迁府上前后接触过不下六次,行踪诡谲难以揣测,你不肯说,孤若不然去问问宋迁?”太子的声音依旧轻缓温润,听在秦烁耳中却如同催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