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满腔再次被打扰的怒火都停滞了那么一瞬。
他有些听不懂。
太子遇刺,怀疑是晋王主使,这没什么奇怪。
即便是太子一场自导自演‘遇刺’,想要硬栽到晋王头上,这也没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太子居然能让人去围了晋王府。
太子身份至贵,晋王却也是堂堂亲王,亲王府是不请圣旨说围就能围的?
太子一向行事绵软生性怯懦,如今这是转了性子,还是证据确凿给气疯了?
“胡言乱语!”皇帝下意识呵斥一声,站起身来复又坐下,“晋王有什么理由在此时行刺太子?一个徽记就足以定罪吗!怎能带兵擒拿!”
那跪着的官员不去看殿前纷飞的唾沫,只低着头道:“前几日京都传闻,说是宣平侯府的宁寻公子巡视盐政归京途中突然失踪,怀疑是……没了。”
皇帝愣了一下。
那官员继续道:“这消息在棠京传开之前,宁寻公子身边亲随闹市纵马送了急报入晋王府,当日下午,晋王殿下带了人去皇家别苑大闹一场,但太子殿下抱恙养病,并未接见。”
他说话音量不大,还有些小心翼翼,却在皇帝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涛骇浪。
宁寻死了?
他不怎么觉得太子会对宁寻暗下杀手,着实没什么必要。
可以谢恪对宁寻的看重,知道消息当场发疯是太可能了,当场去太子跟前撒泼也是小事。
太子或许当真病了,也或许知道些什么不想见,落在谢恪眼里,自然就是心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