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眼底满是颓唐,连接下的力气都无,只道:“他临去前写的?我知道,他那么聪明,不可能毫无预兆的被人算计,一定有反应时间……”
英枫眉梢抖动,竭力压制着想要上扬的唇角,忍得很是辛苦。
谢恪过了片刻方才回复了些气力,勉强接过那封书信,展开一望,眼底的颓唐几乎是在瞬间消弭,化作了茫然:“借条?!”
还他妈是一百万两的???
他一眼就瞧出来,那是宁寻亲笔,且写得气势纵横铁钩银画,半点不像仓促写就。
这借条的下方,还贴心的给他留出了用私印及签名的地方。
英枫忍得抖肩膀,顿了顿才道:“殿下恕罪,公子说,这消息若提前告诉了您,您势必装得不像……所以要先报哀讯,再告知您事情真相。”
谢恪脸上五味杂陈、一阵青红变换后,他捏着借条的五指渐渐松了些,轻轻出了口气:“所以……阿寻没事?”
英枫点头道:“是,公子如今安然无恙,人就在棠京城外。”
谢恪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血色终于缓缓恢复,而后冷笑一声,又变回了平日里的趾高气昂:“他倒有本事!一心一意的诓骗本王!等他回京本王再同他算账,大不了让宣平侯把他领回去去北疆从军!”
英枫规规矩矩地跪着,半点不搭腔。
您说什么是什么吧,也不知道当年死命拦着宣平侯不许公子去军中的人是谁……
真论起来,当年同在天禄阁里面的,连顾明昭都下过军中历练,也就自家公子被护得好端端的,半点波澜都未曾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