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只是一时收不住,情急之下才上前两步说出了这样的话,事后每每后悔觉得自己轻狂。
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什么日日陪着?
幸好太子不曾介怀。
他都快自我洗脑把这件事忘了,太子却突然问他这句话算不算数?
那当然是……算的。
秦烨心慌的不行,耳尖控制不住的红了一片,说出口的话却很正经。
“若为护殿下安危,”他紧张的不敢再去触太子的眼神,声音平平的道,“自然算数。”
——
棠京,端王府。
苦涩的汤药味肆无忌惮的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屋内伺候的太监宫娥也好像是被这股苦味腌入味了一般,个个一本正经的垂首侍立,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良久,有匆匆脚步声响起,一名穿着王府首领太监服饰的宫监快步走到床边,屈膝跪下,十分恭敬的道:“殿下,南疆急报。”
青灰色的床帏被掀起一个角,露出一只清瘦得过分的手,接过了那纸来自千里之外的信笺。
那太监屏息静气的等了许久,才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
“失败了……”端王谢惟轻声道,“一群废物。”
“秦烨居然带兵去打了奚城,杨崇连太子身边那些人都搞不定……”谢惟咳了两声,语气嫌恶,“这个代总督算他当到狗肚子里去了。”
谢惟抬了抬手,一直跪在旁边的太监扶了他坐起来,掀开了床帏,总算让一点光亮落在在床榻之上。
谢惟瞧着不过二十六七岁年纪,因在自己屋中,只穿了一身素白的寝衣,容色清癯,却难掩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