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伤势惨重。
只敢腹诽不敢直言的陈太医小心翼翼的开了个温补的药方,又着意叮嘱了一番,这才告辞离去。
他刚一走,顾明昭就进来了,朝着太子躬身道:“殿下,杨崇带到。”
谢恒点了点头,便有人带着个缚了双手的人进来。
只几日功夫,眼前人再无从前的春风得意,更无昨日在杜若园中藐视一切的猖狂,显出几分苍凉的潦倒来。
侍卫引了杨崇进来,一脚踢在膝窝上,他也不如何挣扎,只在抬头瞧见榻上情景后,愣了一愣。
太子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寝衣,仰卧在软塌上,脸色颇有几分苍白,神态却很是安稳闲适,虽显得有几分孱弱,却掩不住那股清俊疏朗的矜贵气息。
他愣了半晌,方才有些苦涩的道:“臣以为,今时今日见到的,会是秦烨。”
杨崇至今没想明白其中关节,或者说,根本不敢往深处想。
他昨日被擒时,挣扎着问严宣生,问他受何人指使、怎么会在今日跑到这杜若园来。
严宣生看他的眼神跟看白痴差不多。
他又问严宣生,秦烨远在奚城,怎么能神机妙算到今日会出事?且今日太子不在杜若园中,严宣生却来得如此凑巧,这样推算下来,太子与秦烨之间必有勾连,但这怎么可能?
严宣生说,他自己也想知道。
杨崇已然隐隐猜到自己被算计了,却还是想不明白。
太子和秦烨可是在行宫就因为一个宫女翻了脸的,当时徐道晏之事都还未奏及棠京,怎么就未卜先知用来算计他了?
他疑惑苦闷的眼神太过传神,谢恒笑了一下,淡淡道:“煜之身在奚城,怎么能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