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这一趟来,可有什么事情吗?”谢恒问道。
太子的声音是一贯的清朗温和,如煦煦春风一般从容安然,仿佛和适才那个为了他一本正经的往怀里揣护心镜的人不是同一个。
想起自己要做的事,秦烨的心不自觉的就有点抽紧。
他望着从自己屋中带来的那柄长剑,这样的利器,觐见太子时原本该交出去被收起来的。但这些时日东宫侍卫与他早已混熟,太子也对他极亲厚,许多规矩自然也就不是规矩了。
他出去“更衣”时将长剑交付给了帐前的侍卫,如今竟就这么直接的被搁在了案头。
他许久不语,谢恒有些诧异的偏了头,就见那人脸上原本噙着的笑意尚未淡去,努力的挣扎出一副正经孤高的样子。
“臣来此,自然是为了……”秦烨道,“退婚。”
——
晏然小筑。
惠帝自上次遇刺之后,很是收敛了两日呆在自己殿中,但时日一久终究耐不住性子,这日又来寻了那北狄王女。
四周仍旧弥漫着草木清香和微苦的药味,太医院两个太医战战兢兢的侯在殿外随时待命,奉命关照着惠帝身上几日前因刺客出现而受到的皮外伤。
惠帝则靠在引枕上,由美人服侍着喂下各类瓜果,另有宫中大太监王如海站在一旁,拿着新递上的各类奏报,挑着皇帝感兴趣的一一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