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器透体而过去势未足,竟然恰好避开了谢恒所站之地,又远远飞了数尺之遥,落在凉亭外的草丛内。
谢恒微微一怔,心下似有所觉,侧头一望,果然见到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
却是秦烨不知从何处飞掠而至,径直忽视了伏在栏杆上气喘吁吁的宁寻,目光略微急促的扫向谢恒身上。
触目所及,太子身上好端端的,目力所见连衣裳都是整齐的,一丝半点的伤口也不曾见,只目光里充斥着些许震惊与意外。
秦烨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他目光微沉,望着谢恒道:“臣救驾来迟。”
谢恒咽了口唾沫,避开了秦烨灼热的眼眸。
盖因眼前这人明明口中说着‘救驾’的话语,语调却颇有几分沉重,眸光含了谴责,似乎在责怪他将自身置于险地。
半晌,谢恒轻咳了一声,道:“宁寻你先下去吧,遇刺救驾之功,孤会跟父皇禀明。”
宁寻扶着栏杆休息这片刻,气息已然不如适才紊乱。他身上只有两道不深的伤口,并不碍事,且早就觉得自己在这一片冷凝的气氛中有些碍眼,闻言忙不迭的告了退。
四周便又是一片沉寂。
秦烨见着宁寻走远,目光已不似之前锐利,他望着凉亭中那黑衣人染血的尸首,皱眉道:“可是臣打破了殿下的计划?此人可杀吗?”
秦烨不是只知动武的武夫,相反,在战场上他也是玩弄对手谋篇布局的祖宗,此时太子安好四周无恙,他便后知后觉的觉出几分异样来。
宁寻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既然亲信又非重臣,想来也不会有军情密保和重要消息,太子私下召见他需要在四下无人之地,还要遣开身边亲信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