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寻原本心下忐忑,打量着四周环境更是心中一突,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等他又走了几步掀起帘布时,凉亭中的人似乎是察觉到动静,转过身子朝他一笑。
与记忆中相比,太子身上常年萦绕的病弱之气似乎淡了不少,那张原本就白皙俊逸的脸颊更显出几分风姿矜贵来,只单单站在那回眸看来,宛如玉树芝兰,令人望之心折。
宁寻掩去眼底的一抹惊艳与惶然,礼数极周全的见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凉亭中再无他人,谢恒只略略抬了手示意免礼,便笑道:“你心下定然狐疑,孤为什么突然召你前来,还选在如此荒僻之处。”
宁寻低着头,并不肯接话,只是道:“殿下召见,臣不胜荣幸。”
他心下确实狐疑,甚至有些惶恐。
若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召见于他,四周众目睽睽,即便太子豁下面子不折手段要寻他的麻烦,最多也不过挨一顿板子罚跪几个时辰。
储君寻臣子的错处,他能有什么办法?无非一点皮肉之苦,只要硬捱过一段时间,等晋王得了消息,自然会披星戴月的来救他。
可若在这荒郊野外召见,可以施展的手段就多了去了。
皇家猎苑自然没有山匪歹人,可大型野兽总是有许多的,若是路遇凶兽反应不及?死了也是白死。
再或者,太子给自己身上弄点血迹伤口,直接咬死他突然失了心智意图行刺?等晋王赶来时他尸首估计都凉透了,说不准还会牵累家族。
宁寻想起上次秋狝时晋王曾经设想给顾明昭下的各种套,心头发苦。
太子……应该没有晋王那么疯吧?
他这边心续起伏,就听太子声音淡淡的道:“前日孤的寝殿里,有个香炉中被添了掺了陵香魄的催丨情之物,床榻上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姿色平平的宫女。第二天一早,晋王跟吃了什么药似的,推开云昼就要往内殿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