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推着推车跟在蒋妈后面慢慢晃悠,周围一堆和蒋妈一样来买菜的中青年妇女,为了减价的土豆拼得你死我活,他百无聊赖的翻眼看天花板。
蒋妈细心挑选食材,终于选中一副适合炖汤的筒骨回头放到推车里,瞟见霍梓漪生不如死的模样,好气又好笑的说:“干嘛这么不甘愿干?我天天如此过了快四十年,要嫌烦也是我烦。”
“蒋妈……”霍梓漪撇嘴,“你伟大啦。”
“我不伟大,我就是盘算着怎么伺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吃好喝好。”
霍梓漪想到离开医院时蒋妈带走的几个保温瓶,他说:“我真搞不懂,你明知道纯喝补汤喝得都怕了你了,你干嘛还非逼她不可?依我看那些东西的确也怪恶心的。”
蒋妈闻言低低浅叹,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说:“纯小时候体质就差,大病小病不断,如果那会儿给好好补补,打牢基础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但你一出月子你妈立马决定断奶,我能不成天顾着你么?所以根本抽不出多余的空闲管纯,幸亏有你哥帮忙拉拔,哎,这都我欠纯的,她再恨再讨厌,我也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
霍梓漪听了沉默片刻,然后冷道:“既然不愿养,当初又何必生呢?”
“你别乱说话啊,怎么说没你妈你能来到这世上,长那么大么?”
霍梓漪讽笑一声,“对,我谢谢她。”
买完菜,霍梓漪把车往自己公寓开,蒋妈说:“你那儿能开伙呀?还是回老家吧。”
“不想回去,我那儿有锅有碗,放心没事儿。”
“你们这些个孩子咋都那么不爱着家呢?那屋里又没有狮子老虎。”
霍梓漪笑笑,“狮子老虎我倒不怕,我怕的是两条有鳞片的爬行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