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湉兮敏锐的发现白纯有点依赖邢景弘的倾向,这令她简直如临大敌。惟一幸运的一点,邢景弘似乎对白纯并无特别的意思。季湉兮不得不时刻祈祷上帝只是她杞人忧天,等这趟合作圆满结束,她再也不自作主张放白纯一人出去接洽客户了,经验实在恐怖。
经过双方仔细商讨,合约最终签订,配音工作提上日程。由于这版解说词是配在“轩辕国际”第一支普通话宣传片里面的,大家都非常重视,解说稿一改再改,精益求精。
定稿到手,别看篇幅不长却颇有些难度。所谓隔行如隔山,生僻的词汇解说起来很容易“吃螺丝”。对自己专业较执拗的白纯不但希望做到得心应手,还要尽善尽美,因此决定先从他们公司的基本概况开始深入了解,花了不少时间精力借阅相关背景资料,兢兢业业的做足功课。
来来往往频繁接触之下,邢景弘看在眼里,莫不被小姑娘认真负责的态度打动。不顾本身公务繁忙,硬是从中抽空亲自带领白纯参观学习,甚至请她旁听会议。配合度这么高的客户对初出茅庐的白纯来说犹如天上掉馅饼,开开心心跟在大老板身边充当“小秘书”,没几天便在“轩辕国际”混了个脸熟。
也许刑景弘给的特殊待遇奏效,其后录音过程相当顺利,没费什么周折,试听效果一次通过,继而马上压制成片,在“轩辕国际”推广会上播出,赢得各方好评。
白纯大受鼓舞,拉季湉兮办了个双人庆功会。她们的“aor”工作室眼看也快扩建完成,正值这“双喜临门”之际,平时比猫儿的饭量大不了多少的白纯也敞开了肚皮吃喝,带着“苦尽甘来”感慨,两个女生不禁一起畅想未来,豪言壮语描绘美好蓝图,接着体己又肝胆相照的话一句一句往外冒。
季湉兮虽是“男人婆”,私底下感性起来泪点奇低,被啤酒熏得酡红的腮帮子上挂着两串晶莹的泪珠,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白纯懂她的苦衷,功成名就对她来说太不易也太重要了,为此她做牛做马,付出的努力远远胜过自己。
“不哭,”劝人的人吸吸鼻子,哭音浓重,“梅花香自苦寒来,等明天你荣归故里,任谁还敢看低你。”
季湉兮眨去眼角的泪花,悠悠叹道:“管他们看高看低,踏上这条路走到现在,我不再为了谁,全为了我自己。”
白纯鼓掌,“说得好,你这样想最好!”
见她弯腰倒酒,季湉兮赶紧探手抓开酒瓶,“你身子弱,别喝了。”
“没关系,今儿我高兴,喝点没事儿。”
“行了,合适点,生了病你又呜呼哀哉叫苦不迭,何必呢?”
白纯转动略显迟钝的眼球,往椅背一倒,径自吃吃的笑,“谢谢提醒,差点忘了我家那个霸王。”
“他关心你。”季湉兮中肯的评价。
“我知道他关心我,但是能不能别那么关心?我真的承受不起。”
那是因为他太喜欢你。季湉兮中肯的在心里说。
沉默的间隙,白纯盯着嫩白的手背发呆,突然说:“有时候我试着去想象他娶妻的样子,可无论怎么幻想就是想不出他当新郎官那天是怎样的光景。”
季湉兮侧目瞥她,哭笑不得。白纯自顾自比手画脚,“盛大的婚礼上,高朋满座,有一个女孩身披白纱走过红毯一步步靠近他,笑得很甜,美得倾国倾城,所有人都在赞叹‘佳偶天成’、‘郎才女貌’……但我哥呢?”
到此白纯挫败垂下双手,落寞的嘟囔:“每次做梦就到此结束,连我哥一个朦胧的背影都看不清,失败。”
季湉兮狠狠翻个白眼,“我拜托你,这个白日梦只许和我说说,你千万别哪天兴起跑去跟你哥说,知道不?”
“为什么?!”
季湉兮神色严肃的望着她,“因为他会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为什么?!”
“……”季湉兮彻底无语。
酒足饭饱,姑娘们准备结账,服务生告知有位姓邢的先生已经付过了。两人闻言面面相觑,神人呐,他怎么知道她们在这儿?
电话拨去询问,段明接的,他朗笑道:“本来今晚邢总想请二位吃顿便饭,没想到晚了一步,你们的助理告诉我帮你们定的餐厅,邢总就知会了声,算是热身,过两天再郑重宴请二位,希望二位赏光。”
原来如此,刑景弘事事做得周到,让人不感激不行。季湉兮默默看向白纯,如预期,巧笑倩兮的她,黑眸溢满柔光,恬静宜人。
季湉兮敏锐的发现白纯有点依赖邢景弘的倾向,这令她简直如临大敌。惟一幸运的一点,邢景弘似乎对白纯并无特别的意思。季湉兮不得不时刻祈祷上帝只是她杞人忧天,等这趟合作圆满结束,她再也不自作主张放白纯一人出去接洽客户了,经验实在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