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还是军营。
楚笙窒息。
然而生活就是一个步步紧逼的坏人,它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捉弄人的机会,楚笙根本来不及毁尸灭迹,顾楚直接掀帐篷进来了。
楚笙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她一把把被子盖回来,同时用尽全身力气闭眼大声喊出两个字:“等等——!”
顾楚被吓得退后了一步。
沉默,沉默。
顾楚停在原地,谨慎提问:“你……还好吗?”
楚笙勉强镇定:“不是很好。”
顾楚抬脚要过来。
“你别动!”
顾楚只好停住。
楚笙深呼吸两下:“你别动,你等我缓缓。”
顾楚听话得停下。
腿间的热流汩汩不断,如长江奔涌。
月事带这种东西,和卫生巾很像,是一个红色的条状小布袋,如果有钱就可以装草纸,如果没钱就只能装稻草和着草木灰。
楚笙在宫里的时候用的是草纸,跟着顾楚的这一个月太忙碌也太惊心动魄了,她都忘记还有姨妈这种东西。
算算时间,她姨妈还挺准时,每32天来一次,一次来三天,永恒不变。
楚笙又深呼吸几次。
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顾楚,你,先出去一下行吗?”
顾楚摸不着头脑:“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
顾楚黑色的衣角刚刚消失,楚笙立马掀开被子。
她身上还穿着衣服,裤子已经被染得不成样子,外罩的衣裙上也印了小小一片。幸亏还没流到床单上,不然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奔流之势太过熟悉,一时半会儿肯定停不下来。
楚笙再次长叹,天要亡我!!!
然后迅速从床上滚下来,转到屏风后面,从兜里掏出月事带换上,衣袖挺宽,背在后面能遮住屁股上的红痕。
她站在原地,确定自己没有遗漏的地方,闭上眼,咬牙喊:“师父,你进来吧。”
顾楚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非常谨慎的只站在了门口。
“师父,能重新拿一套衣物给我吗?”楚笙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顾楚点头:“你昨日突然晕过去,是陈大夫把你送回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很守礼。
楚笙胡乱点头:“徒儿待会儿再谢过陈大夫,师父先替徒儿拿一套衣物来吧,男装也行。”
顾楚终于从楚笙这不同寻常的要求和略带焦急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
他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楚笙站在原地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