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寻一愣，他软绵绵的趴回去，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从小到大，前后两辈子，到底有没有人说过他娇气呢，可能，是没有的吧。

应该说，根本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会娇气，他血缘上的父亲养着他，就像伺养着一只魔兽，时间到了扒皮抽骨加放血。没了利用价值，就把他驱赶出王室，就像赶走了一条狗。

然后就是逃亡的生活，他隐姓埋名，遇到了徐琰，他和徐琰不知道谁比谁更惨，和一群被魔法师公会划定为异端的家伙，到处逃亡，餐风露宿，居然也活了下来。

娇气？他和那个词从来都没有关系。

直到后来，回到现在，遇到了秦中元，他就被养成了一个娇气的人。

林寻把脸埋在手掌中——他现在再迟钝，也得承认了，他对秦中元，产生了依赖，他甚至隐秘的渴望着，渴望和上一世杀死自己的人一起生活下去。

但是，林寻知道，那只是奢望。秦中元对他好，是因为他以为现在的自己，是没有杀死他重要的人，是他看着长大的林寻，但是林寻知道自己不是，他是为复仇而来，是秦中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一旦他露出端倪，秦中元就会杀死他，他不能奢望这个男人给予的短暂的温柔。

秦中元察觉林寻的身体一瞬间绷紧，他以为是自己给他提上裤子的时候蹭到了伤口，动作放轻，视线在林寻腰背处的鳞片上划过，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些小小的，还没长成的雪白鳞片。

林寻身体抖了一下，脸侧了一下，秦中元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红，还以为自己捏了一把让他疼哭了，视线尴尬的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