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顿时一愣,她没想到连她打碎的玻璃瓶子都被这个贱蹄子发现了,她明明挖了一个好大好深的土坑埋了啊。毁尸灭迹做的相当完美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她眼神不知往哪里瞟,一下子慌了神。是个人都看出问题了。
郝玉蓉突然走了出来,她有些看不惯亲妈那慌乱的样子,高声说:“埋在后山就一定是我妈扔的么,这后山又不是我家的,别人想来就来想进就进,有人要把农药瓶子埋在那里,跟我家有半毛钱的关系啊。郝欢喜你讲道理吗?”
李桂花立马回过神了,她刚才接二连三地被郝欢喜冷不丁抛出来的证据吓得六神无主了,怎么就开始自乱阵脚了呢,就算挖出来那是百草清的瓶子又怎样,难道那瓶子还能开口说话拉她下水不成。
立即气势壮了三分,恨不得叉腰反驳道:“就是,照你这样说,这全村的人包括你自己都有可疑的,凭什么就说是我买的。郝红旗,你大丫头是失心疯还是脑子坏掉了哦,一大清早跑来责问我的不是,有她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没一点教养!还高材生的料子啊,我看啊,读书读傻了啊。”
郝红旗紧皱着眉头,终于不再沉默,而是不咸不淡地反问:“嫂子,就算不说后山的农药瓶是谁丢的,那张欠条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女儿是不是高材生我不敢肯定,我敢肯定的是,她绝对不会把你打欠条的签名认错的。”
“你!”李桂花顿时语塞,脸色不自在道,“什么欠条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反正从来没买过百草清,你硬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说得过你们的啊。郝志华,你哑巴了,就任凭他们质问是吧?”
她突然把手一撒,屁股往立在走廊上的磨刀石上一坐,挤出两滴眼泪,就放声大哭道:“我真是心里苦啊,小叔子冤枉我打农药害人,就连毛都没长齐的死丫头都敢爬到我头上拉屎了,丈夫一个屁都不敢放的哩。我李桂花就这么好欺负的吗。”
大家都没防备李桂花突然就开始大哭撒泼起来了,郝红旗和郝欢喜不愧是父女,在她嚎啕大喊时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好像看到了什么瘟疫。就连郝玉蓉都被亲妈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哭戏给吓得往一旁躲闪了一下。
郝志华则是眼睛瞪圆了半响,许久才想起过去要拉她,只是他刚拉了一下李桂花就狠狠地揪了他胳膊一下,继续哭道:“我嫁到郝家十几年,上孝敬婆婆, 下亲睦乡邻,起早贪黑把持着这个家,到头来就落得个这样的后果吗?我李桂花到底造了什么孽哦,嫁给这样一个窝囊废,哎呀我的亲娘啊。”
“窝囊废”郝志华猛地锤了她一下,受不了似的吼道:“你哭坟啊!家里还没死人,你哭什么的啊。”
李桂花两行泪水挂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的瞪了丈夫两秒,“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郝志华,你长志气啦!”她腾地站起来,抓住郝志华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后直接抡起拳头狠狠打他的头。
突然何秋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拿起走廊上放着的一根竹条就在李桂花浑圆的大屁股上抽了两下,“打我儿子,你敢打我儿子!李桂花你无法无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