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个街角,都有穿着黑袍的人。他们不再害怕凤凰社了,伏地魔的支持者在街上穿行,大喊着说服别人加入他们,甚至发放传单。他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逮捕,他们已经拥有了大量的人手,简直可以成为一支军队了。
他们是食死徒。
他们是伏地魔的爪牙。
但凤凰社依然只关注他们的首领,穆迪是对的,伏地魔死了,他的爪牙自然不复存在。
当他坐在一个战争的受害者家中的客厅里时,这就是他脑中全部的思绪。他没有戴着圆顶帽,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那么像带来厄运的乌鸦,家属可能还会感觉好一些。他喝了一口茶,对坐在对面的老妇人苦笑了一下,她是受害者华斯特的妻子。华斯特夫人不知道莱姆斯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当他拿出小旗子和绿色的信封时,她害怕得哭了起来,把头埋在双手里。
“昨晚,”莱姆斯轻声说,“杀死他的凶手已经被抓获。”
“他是个好人,”华斯特夫人拿起旗子,说,“他是我认识过的最好的人,我爱他。”
然后她又一次哭得几乎崩溃,不断地抽泣着。
“我明白,”莱姆斯说,“他把生命奉献给了一个有意义的理由,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他不会希望你这么伤心的,华斯特夫人。”
他总是说最适当的话,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派他来。他不会像詹姆一样口若悬河地说半个小时天堂的模样和保护世界的必要性,他不会像小天狼星一样开始咒骂、乱扔家具,他不会像莉莉和彼得一样开始大哭。悲伤的家属最需要什么样的人,他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的丈夫为了一个有意义的理由而死。
他是个好人。
他爱他的家庭。
词句不自觉地从他的口中跳出,他不认识这个人,他对这个男人的生平一无所知。而现在……现在莱姆斯说的话就好像自己和他的妻子一样了解他。
他不知道他还能传达多少次这样的死讯。
“你能帮我把这个挂起来吗?”夫人用颤抖的手指把旗子递给他,“我想我是年纪太大了,不好把旗子挂在窗户上,我……”
“当然了。”莱姆斯站起身,拿着旗子向窗户走去。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华斯特夫人问,他抽出魔杖把旗子粘在玻璃上。莱姆斯转过身,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从来没有人在乎。
“莱姆斯,”他轻声说,“莱姆斯?卢平。”
“卢平先生,你和其他戴圆顶帽的人不一样,”她说,“上周有另一个人为我的姐姐而来,我知道 你们在做对的事,即使看起来你们没什么胜算,也要坚持下去。记住,华斯特先生会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
她又哭了出来,走进了厨房。
两周内的两个死讯。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
他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