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早回来的?”她只是这么问。

“应该是昨天夜里。”

“我知道了。”

斯内普睁开眼以便可以盯住邓布利多。他昨晚就回来了,而他竟然把这女孩儿一个人留在这,照顾着一个疯狂伤者,除了紧张别无他法?邓布利多对格兰杰小姐信任的利用只能让他想起这老巫师是如何让他们钻入圈套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想起轻易地相信一个人是多么的大意。

他的眼前慢慢清晰起来,看到了阿不思,而那枯萎发黑的手却总是引起他的注目。

“斯内普教授。”赫敏注意到他睁开了眼睛,轻轻地问。

梅林,她怎么了?他极力地搜寻着他的记忆。难道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带着她一起去了?她也遭受了折磨?那是谁一直在照顾她?他的思绪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什么她的右眼有血痕,她的手臂上,脸上有擦伤的印记。她的头发乱得很吓人,虽然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教授,你的刻薄已经深入骨髓了……)新奇的是她站立的姿势很滑稽,抱着左臂,似乎只支撑在她的右脚上。上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兰杰小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轻声问。

她脸红了,微微背过身去,看上去半是尴尬半是坚定。“没什么。我很好。我确信邓布利多教授会帮我在回去之前弄好。你还好吗,先生?”

她在隐瞒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她不该对自己隐瞒任何秘密……在那晚过后。渐渐地他想到了答案。是他弄伤的。无论是怎样,一定是他弄伤她的。她怎么这么傻傻地要相信他,来照顾他。他会奋力反抗任何一个来给他疗伤的人。虽然是无意识的,他也可能会撕裂了她。

“你的伤是因为——?”他口气生硬起来。

“是我自己的错”,她说,“您当时神志不清;我知道您不是有意弄伤我的。我只是不让您伤到自己,所以我——我挡在了您前面。”

“你挡在前面?愚蠢到家了——格兰杰小姐,我想你可以多一些理智——”

“很抱歉”,她说,而这话比反驳他更让他心痛。他弄伤了她,而她还跟自己道歉。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为什么不懂得在一个可能伤害她的人面前保护好自己?

“拿走你的东西。”他厉声说。

“先生?”

“出去。”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开口了。

“不。你把我留给一个连她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来照看。我不想再见到她。”

她明晃晃地注视着他,而他也坚定回望。

“很抱歉。”她又说了一遍,他将身子翻滚过去面对着墙,不能再看一眼那张真诚的面孔。

“你不必和任何人说抱歉!”听着他们退出房间,他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