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吃了一惊:“永瑆,皇后说的可是实情?”

永瑆复又下跪:“是!”

“你——”皇太后眼前发黑,“你糊涂啊!”

寒苓正要说话,外有内监通传:“回皇太后的话,皇上与令主子请安来了。”

弘历明显对眼前的场面感到不解:“这是怎么了?”

令妃从地上捡起手稿来:“这是——”

寒苓皱了皱眉头。

永瑆磕头请罪:“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

弘历的脸色很不好看。

令妃一面将手稿呈给弘历一面赔笑道:“十一阿哥是跟皇太后撒娇呢,你虽出嗣,到底是正经的天潢贵胄,皇上难道不把你当儿子疼吗?”

弘历瞥了一眼手稿:“这是朝鲜的文字?”

永瑆并未抬头:“是!”

弘历亦不多问:“打发人去理藩院,把认识朝文的通译叫一个来。”

李玉答应一声:“嗻!”

“慢!”弘历想了一想,因又补充道,“把永玺叫来罢!”

令妃向弘历求情:“皇上,臣妾看十一阿哥的精神不大好,不管有什么过错,还是先让他起来说话吧,万一惊着皇太后,您和主子娘娘又该担心了。”

弘历点一点头:“你起来。”

原有的计划被打乱,寒苓少不得再把回给皇太后的话叙说一遍,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好话不说二遍,自己偏偏就讲了两遍,皇帝来的时机——令妃——

弘历面无表情:“皇后倒是耳聪目明!”

直到永玺过来,永瑆依旧还是跪着,弘历淡淡说道:“往日见你研习番邦文字,朕说你不务正业,今日倒误打误撞有了用处,把这封信的内容讲一讲,解释朕的疑惑也是好的。”

“嗻。”永玺定一定神,大概浏览一遍后说道,“回皇阿玛的话,这是十一弟写的谚文家书,内容是托付金氏留在朝鲜义州的族人,代淑嘉母妃修葺故里的祖茔。”

皇太后松了一口气:“皇帝,至亲莫过于骨肉,永瑆毕竟是一片孝心,只看我的面子,你从轻发落他吧!”

令妃福一福身:“皇上,恕臣妾多嘴,倘若追回书信,与手稿内容一般无二,臣妾愿代淑嘉贵妃向皇上和主子娘娘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