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勉强笑道:“皇贵妃想的周到,皇上如果愿意六宫同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弘历看了发妻一眼淡淡说道:“皇后,这不是朕过的最后一个年节吧?”

富察皇后闻声失色,扶着宫女行礼认错:“臣妾唐突,请皇上恕罪。”

弘历点一点头:“罢了,今日是年节,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寒苓莞尔一笑:“皇上,臣妾想代在座的姐妹问一问,您今年打算给后宫增添多少个新人?”

弘历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想知道,今年的秀女朕交给你全权挑拣,你意下如何?”

寒苓怔了一怔,很快做出“反击”:“皇上,您要是教臣妾挑拣呢,臣妾大约没有这样的本事,您若一个秀女不要,只是想让臣妾去撂牌子,那臣妾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试一试。”

“好。”弘历的音调极为柔和,“那就都撂了!”

“皇上,这有违祖制。”富察皇后睁大眼睛看着背对自己的丈夫,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万岁爷,今后的大选之年,您都这样说一遍吧,虽说礼法难容,教姐妹们听见也算一个极好的慰藉不是?”这样的鬼话当然是穿耳即过的效应,“当初臣妾还得意,潜邸旧人中数着臣妾年纪最小,如今倒好,今年再有秀女进宫,少说也要比臣妾小上十岁吧?”

弘历看了一眼内侍手中的斗篷,语带双关地说道:“朕是最恋旧的人。”

寒苓站起身来:“我敬姐妹们一杯。”

时隔年余,帝妃之间的关系依旧显得十分微妙。

得着皇贵妃针线的的男人委实有限,早年是为了四格,后来添上雍正,做了贵妃渐渐在丈夫儿子身上下功夫,等魏绿萝封了答应,弘历身上的穿戴便与景仁宫彻底绝缘,去年赶制的大衣早已披在了不知情的讷尔布身上,李玉明请暗求地提过几次,寒苓懂也不懂的不接话茬,现在的这件斗篷还是两年前的手笔,料子虽属上乘,边角磨破了不少线头,连外臣都觉得内务府有失职的嫌疑。

当然,经过有心人渲染,寒苓听说过两件与旧斗篷相关的事件。

其一,弘历重责了一个侍奉起居的小太监,罪名是未曾妥善保管斗篷,致使其后围开线;

其二,舒嫔亲自动手,有意做件更精致的斗篷作为替代,弘历十个字把人家怼成大红脸:“这样的衣服能让朕上身?”

到了儿连永玺都对阿玛生出同情来,因向寒苓求告:“额娘,儿子今年不要新衣服了,您给阿玛做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