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宫皇太后明鉴,臣妾一时情急,确实罚了嘉嫔与喜常在,只没想到喜常在气性太大,竟然为此投湖自尽以证清白,臣妾醒神后好生愧悔,又知嫔妃自戕是株连三族的大罪,只得叮嘱宫人,说她是失足落水,请两宫皇太后降罪。”寒苓知道进退,也不是不为自己昨日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现如今骑虎难下,只能来一招死不认账把喜常在之死的干系推去大半,“永玺虽然是皇子,喜常在毕竟是皇上的人,臣妾哪里会为了他的安危对后宫姐妹过于苛责!”

崇元太后责备道:“你这是什么话?皇子的安危第一要紧,哪个敢稍有轻忽,我是断断不能依从的。”

“依着皇贵妃的说法,确实是情有可原。”暗算皇子是不能触碰的底线,凭借母以子贵上位的崇庆太后对此尤其敏感,“早起见着永玺,他被吓得不轻,以后照顾他需得更加精细才好。”

富察皇后当然不能愿意两宫皇太后就这样被皇贵妃的一面之辞糊弄过去,因向寒苓问道:“怎么不见沈嬷嬷和嘉嫔?”

寒苓正要答话,武陵春色的内侍入内禀奏:“回母后皇太后,万岁爷进园请安来了。”

等到弘历向两宫皇太后行了礼,崇元太后欣然问道:“你不是明日才回么?怎么赶提前了一日?”

弘历回道:“高斌办事稳妥,河务堤防较儿子预期更好,倒也因此俭省了不少功夫。”

崇元太后点了点头:“臣子效力原是本分,难为高斌两朝勤恳,也算没有辜负先帝与你的器重之心,为着怡嫔小产的事儿,慧妃很是受了你的冷落,我的意思,张常在业已问罪,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罢!”

弘历唯唯答应:“皇额娘说的是!”

娘儿几个的开场白尚未讲完,沈嬷嬷入内回奏:“奴才把嘉嫔娘娘请过来了。”

弘历便问寒苓:“永玺怎么样了?”

寒苓欠身回道:“皇上放心,永玺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并没有什么妨碍。”

弘历看向摇摆请安的嘉嫔,立刻把眉毛竖起来:“你来的正好,喜塔腊氏是你的宫人,怎么能纵着她到皇子的下处闲逛,规矩习到哪里去了?”

嘉嫔有些傻眼:“臣妾并不知道万岁爷将山高水长赐给了四阿哥居住!”

“好一个不知。”弘历勃然变色,“万方安和就在山高水长后面,永玺天天过去玩耍,你敢说自己并不知情?”

嘉嫔语塞:“嫔妾有罪,请万岁爷责罚。”

弘历冷声道:“喜塔腊氏的后事交给你办,退下吧。”

嘉嫔没辙了:“是,嫔妾告退!”

当今的大清朝,权力最大的是乾隆皇帝,地位最高的是崇元太后,他们两个偏私护短,再加上有四阿哥裹杂其中,崇庆太后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常在深究到底,富察皇后孤掌难鸣,只得任由寒苓把喜常在之死这段公案含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