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过来了。”织田作之助看向北乃凉的眼睛,把嘴里的烟拿了下来,声音沙哑,却带着些许温柔,“他们让我真正的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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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乃凉说:“我或许……是想要活着吧。”

织田作之助说:“他们让我真正的活过来了。”

四个去寻找优的孩子全部无功而返,他们有些沮丧的坐在院子里,讨论着明天的寻找路线。织田作之助还坐在北乃凉的旁边,北乃凉今天难得没有去找太宰治,而是听织田作之助说了一下午的话。

“所以当他们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死去了。”北乃凉看着那四个小萝卜头,下了结论,“就算你在复仇的时候没有死,但对你而言,你还是死了。”

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他看着远方的街道。

半晌,北乃凉开口道:“织田先生,我想……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

“嗯。”织田作之助从嗓子里应了一声。

“织田先生,你……是为了什么而活?”

为了食物,为了写作,还是为了孩子?

“你得到了他们给你的温暖,但你的生命也已经牢牢的锁在了那些孩子们的身上。”北乃凉说着织田作之助,但语气却像是在回忆,“这种情况下,一旦你们双方有一方离开,那么你将承受无比巨大的痛苦。”

她还记得织田作之助在那场灾难中痛苦万分的嘶喊,那个声音永远留在北乃凉的心里,就算是她也能想象到织田作之助当时的绝望与心痛。他的心一定痛的令他难以呼吸,就像撕裂成一瓣一瓣然后用脚碾碎一样。

因为那种痛苦,她也感受过。

“那种痛苦,体验了一遍,是绝对不会再想体验第二遍的。”北乃凉黑色的刘海垂下,和她的睫毛触碰在一起。

“啊。”织田作之助应了一声,“是真的不会想再体验一遍的感觉,那简直比地狱还令人难以忍受。”

“不会觉得很危险吗?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不□□,你随时都有承担这份痛苦的可能性。然后甚至……为此赴死。”

织田作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这样说的话,如果我没有收养他们,或许我现在的确还活着,甚至还能攒够钱在海边买房子,然后在那里写作,去写那本书的结局。”

“但北乃,”织田作之助这次没有加上“小姐”,而是直接称呼着北乃凉的姓,就像他们已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是那样,“那样的我,是写不出结局的。”

北乃凉开口道,“或许你可以找到别的事情——那些比较安全的,能够让你不承担如此大的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