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你情我愿的一夜情对象而已,罗根要是说记得她反而不会信。

她动作放松,并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就仿佛真的是一个来找父亲谈心的女儿一样:“当年的新闻是教授压下去的?”

“不是,当时明尼阿波利斯的市长好像是一个变种人。他自己压下去的,教授从来不做这种事。”

“教授读过我的记忆?”

“在给你的记忆施加枷锁的时候,他不得不看。”

“他讲给你听了吗?”

罗根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去拿烟,又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讲过。”

“讲过多少?”

罗根皱眉道:“没多少。”

罗根本身长得就凶,皱眉的时候就像是随时要动手打人的样子,只是露娜哪里怕他,仍坚持问:“没多少是多少?”

罗根无奈地叹气:“明州,酒吧,你妈,九头蛇,就这些了。”

露娜没有纠结那个‘你妈’,却是问:“九头蛇?”

“说你是被一个胳膊是铁做的男的救出来的。”

露娜意味深长地看着罗根:“没有其他的了吗?”

罗根直觉觉着不对,压下心里不太好的预感道:“没了。”

露娜眼睛里含着他从没在她眼中见过的感情:“教授没告诉你,我从九头蛇跑出来见到我母亲了吗?”

“那个时候是1991年,安妮——就是我母亲——正好18岁,高中毕业的间隔年去东欧旅游,和她父母一起。”

“当时九头蛇派的人一直追着我和冬兵,我俩偶然翻进了她的宾馆房间,她悄悄收留了我们。”

“当时我已经被洗脑洗得记忆混乱了,并不知道她是谁,前后大概在她的房间住了两天。”

露娜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她当时真甜真傻啊,就因为我和她长得像就留下了我们。我甚至和她成了朋友,她知道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结果你猜她和我说什么?”

“她说如果她将来有女儿,就给她起名叫露娜。”

命运是这样冷酷而令人绝望,它精巧地设计了所有的过程,像是一个孩子气的神,在云端俯视人间,看着它的棋子们走过它设计好的过程,走向必然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