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的眼前是大片大片蓝灰的天空。天气还好,没有云,阳光有些刺眼。
“要不要听奥利弗先生说一些你这辈子都可能再也听不到的话,小男孩。”奥利弗难得用这样一个自称,他的语气听上去是前所未有的兴奋,甚至有些洋洋自得了。阿尔弗雷德想要反驳那个令人不太愉快的称呼,奥利弗将食指贴在他的双唇之前,制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言语。
“你该学会认真听人说话。”他稍稍抬起头去看他,毛茸茸的脑袋顶着阿尔弗雷德的下巴,“好了,接下来闭上你的嘴乖乖听我说。”
“你说吧。”阿尔弗雷德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奥利弗咧开嘴咯咯笑。“你知道我在这儿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是为了什么,飞行——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由。不过这个词的范围也太大啦,即便是你也只能说出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内容。”他将食指离开阿尔弗雷德的双唇一些距离,在空气中左右摇摆了一下。
“我对内党没兴趣,对无产者没兴趣,对兄弟会也没兴趣。我只要我的自由和你,如今我已然得到了后者——别急着说不,小英雄。之后会有大把的时间让你进行反驳,现在你得听我说。”他嘴角的弧度愈发增大,几乎是要让阿尔弗雷德产生一种下一秒他可以张开嘴生吞一头大象的错觉,“至于自由,我想我快得到了。如你所见,阿尔弗雷德,我快学会飞了。”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双肩。“然而我看不出来。”
“愚蠢至极。”奥利弗作出最诚恳地夸赞。
“好吧。”被责备的大男孩显然带有着不满的情绪瘪瘪嘴,他有些无聊地把玩起奥利弗乱糟糟的金毛,“但你不怕我会背叛你吗,老家伙。”
“当然怕。怕得不得了。”想都没想奥利弗就回答道,“我怕我在看不见一丝光线的仁//爱部中被乱七八糟的酷刑折磨得不得不出卖你的名字。感动吗。”
“感动极了。”阿尔弗雷德俯首轻吻他的发旋,“不过你大可不必多虑,你知道我爱你。”
“哦,当然。我也爱你,不过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奥利弗转过身,他将全身的重力都压在阿尔弗雷德的身上,“能活一天是一天。”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也许你把对我的这份感情转移到老大哥身上就能活得久一些?”
奥利弗几乎要笑出声。“你是老大哥?”
“不。”
“好的,那样也许我会死得更快。”奥利弗饶有兴致地伸手捏了捏阿尔弗雷德的侧颊,稍稍显得软嘟嘟的触感令他感觉不算太坏,“你刚刚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假设,小男孩。瞧瞧我的好邻居,那位美丽的波诺伏瓦女士,她将她的身体与心灵全部奉献给了她热爱的老大哥。然而结果呢?嘿嘿,说不定此刻她已经被蒸发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