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更不能要求他去官府告他大哥,毕竟血浓于水。更何况以庞太师当时的势利,庞言清就算是真告了,太师也会找理由把他拉回去,最终还是会因为证据不足告不成。

想想庞言清那时候应该很无奈。展昭莫名有些心疼庞言清,这般正直干净的人,却偏偏生在庞府这样肮脏的地方。身份、血脉是生来就有,始终摆脱不掉的东西,根本就挣脱不出去。

“他人都已经死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想了。”

赵寒烟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庞言清,一个眼底清澈却因家人缘故有了厌世念头的瘦弱男孩。他倾诉苦恼的时候,眼睛会半睁着无焦点地看着前方,浓密的睫毛总是抖啊抖。

刚刚庞言清说起他大哥的时候,表情和当年一模一样。

“不必去恨你大哥,更不要怪你自己,就让事情过去,不想就是了。你大哥的事开封府已经按律处置了,他的好坏自有世人去评判,你不用为此自责,你当时才多大,那根本就不是你能改变的事。总之你现在该专注当下,先把病养好。”

赵寒烟学过心理,自然很清楚这种血脉亲情带来的仇恨,对人自身会产生很大的负能量。庞言清本来就身体不好,如果再因此思虑过甚,更加不会好了。

庞言清专注听完赵寒烟的话,乖乖地点了头。

“那个自称忘忧阁的人,长什么模样?可还会再来?”

庞言清摇头,“五官都不出奇,和我差不多高,言谈倒是爽利。没说过他叫什么姓什么,只说以后若还有宝贝会主动来找我。”

“那他下次来找你的时候,你能通知开封府,帮我们抓他么?”赵寒烟试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