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却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了，还自认为是在牺牲自己来成全他。

现在他才知道，当时身中巨毒的无欢是多么的悲哀和绝望。

但无欢却非但什么都不说，反而故意拿话刺伤自己，好隐瞒住他命不久矣的真相。

——他是怕自己得知真相后会伤心难过吧。

“无欢！你好傻！为何你外表冰雪聪明，实际上却这么傻呢？”花无缺用手轻轻抚摩着无欢冰冷的脸庞，动作轻柔地象是生怕把他自睡梦中惊醒，口中喃喃低语：“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已身中巨毒？难道你竟然没有看出我的一颗心早已在你身上了么？无欢，我爱的不是小鱼儿，而是你啊！”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但无欢却永远听不到了。

无论他如何呼唤他，对他述说自己的深情，他都听不到了。

无论自己怎样紧紧地抱他，爱抚他，他也感觉不到了。

无欢死了。

手掌上冰冷的温度令他彻底领悟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无欢，这个骄傲的，任性的，曾经残酷地折磨过自己，却又深深地爱着自己，义无返顾地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小公爵，真的死了。

花无缺的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胸膛，那个烙印还深深地在自己身上。

这是无欢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吧。

还记得当时的他是多么地悲愤痛苦，把这个烙印当成自己的耻辱。而现在，当手指再次感触到它的存在时，他的体内竟然涌过一股甜甜的暖流。

虽然胸口还是痛彻骨髓，但是他却依然感觉到幸福。

因为，他现在已经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人能分开他们了。

“无欢，从现在开始，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除非你赶我走。不……即使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花无缺在无欢那绝美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宣誓般道：“无论天上还是地下，我都永远跟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正如你爱我一样。相信我，无欢，我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爱你。”

说完，他抱着无欢起身，一步步走向那片美丽的，静谧的深蓝色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