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终于缓了过来,手指抵在侧颊上,认真地回答着。
谢公萱终于问出了自己堆积许多天的大问题:“所以我觉得奇怪啊!因为他们一直都是独生子女啊!”
“……”
然后陀思又安静了半晌。
“嗯……被你发现了。这样吧,我其实是他们的私生子,你把我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也是可以的。”
……
谢公萱表示刚刚是不是有一道雷击中了我?
刚刚是不是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在写剧本啊?!
而且他为什么看上去心情愉快了很多啊!这种事情被发现不应该恐怖如斯吗?
“等等……我需要反应一下——你到底是哪一边的私生子??”
面对这样的灵魂质问,对方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稍微紧了紧自己的披风,虽然是凌晨,往椅背靠动的时候总有种晴朗的下午品茶的感觉。
“其他的,暂时保密吧。”
谢公萱:……
你都说了这么多了!再来一点也不会怎么样吧!
她放在盒子上的手指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放,最后只能无语凝噎。
“知道了,对话结束。”她郁闷地站起身,“反正快天亮了,我去客厅等太宰治睡醒就去上课——”
陀思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也没有说,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那扇无形的,隔离在他们之间的那扇窗门,似乎在短暂的对话中窥到了开启的微芒。
只不过,一切的虚幻,都会在知道真相的那天,崩塌成更加狼狈的瓦砾吧。
至少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这样的。
……
当谢公萱百无聊赖地赶着根本写不完的卷子,吐槽这次的作业怎么多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步的时候,黎明已经在时钟指向六点的时候到来了。
她撑着脸,手上的笔无意识在空中划着什么,决定暂时休眠十分钟恢复精神的时候,太宰治终于出现了。
不过不是从楼上本来应该用来休息的房间……
而是从大门口。
全身因为雨幕而被打湿成更加晦暗的黑色,带着刚刚黎明的寒气,拿着一根细长的针的好看的手指似乎刚刚有水珠滴落,显得比平日更加白皙——
突然惊醒的谢公萱就转过头,发现刚刚将门拉开一角的太宰治只是愣愣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