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确实……非常不认可他对矮人的态度……”陶瑞尔搂着他的腰,声音低了下去,“说不伤心是假的,莱戈拉斯,你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么?他其实一直都不认可我的决定不是麽?”
他想到在斯坎迪亚的王帐里的那场争吵,抿了抿唇。
“当我申请加入卫队的时候,当我请求他把弓箭交给我的时候,当我建议向南扩展的时候,当我要帮助那些矮人,与他争辩的时候,当我说服你,一起去往长湖的时候……都是如此,”她惨然一笑,“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当费伦吞吞吐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我想到的却是安德玛。”
“安德玛?”莱戈拉斯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
“你见过那间屋子的,莱戈拉斯……”他听到她的声音苦涩而失落,“那是他多么重视,多么心爱的珍宝啊……于是我想,如果是安德玛,在那个时候,他还会不会气得发疯,还会不会,将她驱逐。”
“这样的假设没有意义,陶瑞尔。”莱戈拉斯紧紧皱眉,“尽管我也可以设想,如果我是她,说不定ada当初就会允许我去斯坎迪亚呢?但这毫无意义,她早就死了。”
“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安德玛。”
“你说得是。”她想了想,疲惫地一笑,“或许我们是在嫉妒了。”
“但这并不能否认他对我们的关怀和在意。”莱戈拉斯望着前方隐隐露出轮廓的丘陵,莫烈昂领主的领地就快到了,“他毕竟是国王。陶瑞尔,战争之后,跟我一起回阿蒙兰向他认错,请求他的宽恕吧,他会原谅我们的。”
她在他身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
孤山之上,索林橡木盾缓缓地转过身去。
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那个陪伴了他们一路的,勇敢而有义气的飞贼。
他曾救下了他,他曾给过他最珍贵的秘银甲……他曾是,那么地相信他。
这飞贼怎么还有脸说出:“那是我应得的那一部分?”
他怎么敢!
“是你从我这里偷走的?”他看着这柔柔弱弱,平淡无奇的半身人,双眸微眯。
“偷?不,或许我是个飞贼,但我自认为还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比尔博道,阳光为他蜷曲的棕发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他尚未察觉到矮人冰冷汹涌的怒气,声音中仍然带着他一贯的温和与坚持,“这就是我索要的报酬。”
“索要的报酬?”索林重复了一遍,英俊的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你的报酬?”
他走近他,冰冷的利刃划过城墙发出尖锐的鸣响:“你这只卑鄙的老鼠!你无权向我索要任何报酬!”
比尔博被他吓了一跳:“我,我原本是准备给你的。很多次都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