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家的公子。”挺多人瞧见裴仁基找她说话的,除了谈的内容,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那时见没出什么大事,她就让裴元庆先回去了。
“那确是你不好。”萧美娘噗嗤一笑,自认把事情看得明明白白的。
“合着我是专门看孩子的?”琼花反问,“还不如说是这些宫女没好好照看。”
萧美娘在她耳边轻声道起缘由,“你知道母后她在时向来最厌恶的便是男子多妾,哪怕是对自己亲生儿子,要求也甚为严格。听闻那孩子当年来得不在你皇兄计划之中,是以常年受到漠视。她亲娘又早逝,时人拜高踩低的,难免疏于照顾。”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是怕在自己看管的后宫中出现帝女殒命的事情,萧美娘对于宫人如何疏忽怠慢,也是懒得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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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若隐若现地躲在云中,黑夜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穿梭过教练场,敲开了值班屋子的门。
“瞧你手臂一直垂着,想来是救人所致。这是从太医那里要来的药油,快些让人抹上吧。”杨芊认真地背完了书,仔细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错漏的,然后把手中的小红瓶子递给开门的人,在那人错愕眼神中转身便走。
“难怪都说这个小公主不受陛下宠爱。你这才救了她,下一刻就认错了。”杨玄感笑笑,拿着药瓶就要往里掷,忽又收手,“哦,忘了你手应该一时还抬不起来。”
宇文成都无语瞪了在门边的杨玄感一眼,却在后者关门的间隙,瞧见了在教练场外探头探脑招呼杨芊快走的琼花。忍着酸痛伸出手臂向杨玄感讨药油,“给我!”
杨玄感将小红瓶子放置在案上,继续说着未尽的闲话,“我爹都病得起不来床了,求了圣恩,让我匆匆从外赶回来,这紧赶慢赶地,就怕他有个万一。谁承想他老人家,是让我这做儿子的进宫给他结交朝臣,探听形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令尊才平定了汉王之乱,深受陛下重视,正值春风得意,如何会病?”
“这陛下登基之后几次三番地改封爵位,让他心惊胆战,说是以前跟着先帝带兵打仗都没这么累的。”杨玄感吐槽起自家老爹来毫不留情,又轻声问道,“这坊间传言,当今陛下得位不正,你我的父亲都有参与,因此忌讳颇深。”
“既知是坊间传言,拿到宫里来说就没意思了。”
杨玄感一愣,旋即笑道:“你这个人吧,才是没半点意趣。在家就知道听爹的话,在朝廷就唯陛下之命是从,以后成了亲,怕也是被老婆孩子牢牢捆在掌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