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背后,果然有一个平坦宽大的洞穴,旭凤举着掌中火灵,一步步往黑暗中去。

洞穴越往里越深邃,蜿蜒数百米,直至山脉内里,便豁然开朗,别有洞天。苍松耸立自山间探出树冠,洞中潭水清冽,更有朵朵雪莲卧于其上,冰凌挂壁,晶莹剔透,折射着洞顶洒下的阳光,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再往里走,是一间石洞,没有门,仅挂着竹帘。洞里石壁石桌,竹编的书柜立在角落,石桌上点着熏香,砚台里的墨迹未干,几卷画轴整齐的码在一侧,还有一卷压在镇纸之下,画上勾勒出一些轮廓,隐隐是个男子的样貌。

然后,是一道素净的屏风。

旭凤立在屏风前边,心跳一下响过一下。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绕过屏风,见到了屏风后的风景。

那是一张竹床。

床脚的脚榻上除了整齐摆放的鞋子,还有一本翻开的书册,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垂在床边,而手的主人则隐在藕色的纱帐之后。

润玉在看书的时候睡着了。

快立冬了,正是嗜睡的季节。

隔着纱帐,旭凤看不清润玉的睡颜。他轻手轻脚的将润玉垂下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静静的坐在床边看那稚气未脱的容颜与记忆中的相差几何。

还没长开的哥哥,虽然闭着眼,但眉宇间少了几丝凌厉,多了几分温煦,甚至还有着少年人独有的傲气。那张脸上的神情不再是在他怀中如释重负的放下,也不是常有的强作镇定的隐忍,没有梦魇缠身的苦痛,更没有苍白无力的脆弱。

他只是睡着了,梦中有花有草,还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