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哪里肯听他的,不依不饶,“让歧黄仙官来看看,你说的不算。”

“别胡闹。”润玉轻斥一声,见旭凤皱着眉头消停便转而问道,“主事何出此言?”

就陛下您是最胡闹的那个,还说人家火神。

主事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忘了,这主可是揣着娃娃去魔界乱来过的,没什么自觉,再者现在距火神清醒那日不过才俩月,别说是天帝,估计连岐黄也诊断不出来。

“小仙只是……”

他心中暗想,天帝肚里的三个娃,一个比一个凶,按照他先前所看到的,恐怕还来不及生,天帝就得被熬死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落胎。

“小仙只是看陛下面色疲累,有些忧心。”他打定主意,便按下帝子之事,换言道,“太湖水君如若看到陛下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会心疼的。”

簌离及龙鱼族一事,润玉向来不愿意在旭凤面前提起,二人虽说是兄弟,但追根溯源,也算是世仇,即便润玉将旭凤和上一辈分得很开,但他仍旧会担忧旭凤钻牛角尖,二人的关系因此受到影响。

此时主事突然提到簌离,润玉有些吃不准他的意图,“母亲那边,主事莫非有什么看法?”

“不敢不敢。”主事一叠声的回道,接着大大的叹了口气,“说来小仙和太湖水君也算是半个故交了,她将陛下您交托给我照管时,您还只有这么大一点,如今,陛下已然长大成人,我也该去看看水君才是。”

他双掌伸直,放在身前边比划出三四尺来长的距离,边偷偷打量润玉的神色。

他说的是润玉变作儿时模样那会的事,可惜润玉并不怎么记得那段旧事。

“本座并不记得,儿时与主事有什么交集。”润玉细思了一会,看了看身边的旭凤,又单刀直入,“旭凤不是外人,主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主事本想着旁敲侧击打一打感情牌,光明正大去见簌离,听润玉这么一说,只能作罢,直言道,“原先陛下从溯心镜脱险,簌离娘娘曾将陛下托付于小仙,并交代小仙好好照顾陛下,而今陛下康泰无虞,小仙便想再登门拜访令慈,聊些旧事。”

他见润玉并不怎么相信,便又黯然神伤的加了一句,“说来簌离娘娘生于太湖长于太湖,在太湖固然逍遥,但……陛下政务虽繁忙,也要惦念惦念家中亲眷,多多陪伴才是。”

这话任谁听都觉得可疑,可一旁的火神旭凤乍听他提到在人间的事,一时心虚,有点怕他将他乱认娃的事全盘托出,再者主事最后这句话实在是戳了他的心窝子,便出言帮腔道,“是啊兄长,老人家见面,总有很多聊的,母神如今有父帝相伴,簌……母亲却一直孤身一人,只有一条小青蛇和一只小泥鳅作伴,多无聊啊。主事去太湖,不正好可以给母亲解解闷嘛。”

他改口倒是改的顺畅,哪有半点介怀的样子,一番话既把主事这个解闷用的“老人家”气得半死,又让润玉莫名有些开心。

“谁是你母亲,你还未过门,须得谨言慎行。”天帝假意打了火神一下,想了想,便缓下神色,“主事要去见母亲,那便去吧。不必特意来跟本座说,本座虽不知晓主事你何时与母亲成了旧识,但也知道你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谢陛下。”

主事连连点头,哪敢对您有什么坏心思嘛,一不注意都得玩完,根本不敢好吗?

时隔两月,旭凤才又得抱又得搂,有些眉飞色舞,正寻思着披香殿主一会下去后能不能香一个,冷不防听润玉问了一句,“方才听主事说,本座只有那么大一点,可是有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