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声。

蓝染觉得,他在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委屈,还有想要出口的解释。然而,他又立刻将这种感觉强压了回去。如果是以前的市丸银,我会相信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然而此刻这个杀气腾腾的挡在他面前,说着要跟别的女人一起死的男人,还是自己爱着的那个市丸银么?

“你该不会以为只到这种程度就能阻挡我吧?”蓝染往前一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压迫感立刻成倍的增加。

“我从来都没说要阻挡你,”银紧了紧手中的斩魄刀,“我只是希望蓝染大人能够先杀我,再杀松本乱菊,按顺序而已,这对蓝染大人来说并不是难事吧。”

看着市丸银坚定的眼神,蓝染觉得自己耐心就要被耗尽。“银,你是在威胁我?”

“蓝染大人若觉得是,那便是了。”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声音。

蓝染的眼睛里渐渐涌起怒意。市丸银却毫不畏惧地直视那目光,坚定的挡在两人中间。

过了一分钟,也许更久,蓝染看着丝毫没有动摇的银,终于还是收起了手掌中的光芒。他最后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然后转过身。

“不要继续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一定如你所愿,杀了你们。”

蓝染说完就朝牢房外走去,没有再回头。

银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钝痛,紧接着这种疼痛蔓延至全身,强行发动灵压的强烈后遗症猛烈的席卷而来,让他一时脱力跪倒在地上。

“银——”

耳边是乱菊慌张的呼唤,就要栽倒的肩膀被纤细的手臂扶住。

乱菊喊得很大声,应该……听得到……这个意识一瞬间闪过脑海,他在模糊中勉强抬头看向牢房门口,大敞的牢门寂静而空荡,再也没有出现任何身影。

东仙要在蓝染的寝宫外略微犹豫了一下,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沉稳的男声从屋内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东仙要有些意外,但随即释然。你永远无法料想那个男人在想些什么,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前死神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开着窗户,夜风吹进宽敞的房间,带着丝丝凉意。

蓝染正在桌前批阅文件,翻阅纸业的细微声响没能逃过盲眼死神的耳朵。

他缓步走到桌前,微微颔首行礼,道:“蓝染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什么事。”男人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头也不抬的问道。

上等的狼毫小楷划过重宣纸时发出悦耳的沙沙声,持笔者从容淡定,起承转合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听得出对书法造诣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