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强迫他洗澡。”斯文抱怨道,“这小子麻烦死了。”

“随便了,”秃头男人说道,“我不在乎。”

斯文嘲笑了一声,转身就走,走的时候将拖车的门也给带上了。西索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他那时候十一岁。他记得是已经到十一岁了。他的头发油腻腻地向后贴在头上;他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子,因为现在是炎热的盛夏。

“来吧,张嘴。”那男人小声说道。他一只手抚上了西索的下巴,将大拇指伸进了他的嘴巴里。这已经不是西索第一次被陌生人检查牙齿了,因此他毫不反抗,但这男人并不仅仅是看看而已。他来来回回地用拇指拨弄着西索的嘴,“好,”他说,“我喜欢你的嘴。”

西索这才意识到斯文干出了什么事,他看到过营地里其他男孩子经历过这种事。他立刻重重地合上了嘴,尝到了满口血腥。那男人尖叫出声,反射性地要抽回手,一次一次地用力,直到他的骨头断成了两截,西索才松开嘴。

“你竟然?!”

西索将这男人的大拇指呸一声吐了出来,用手背擦了擦嘴。“没人能强迫我洗澡,原因是任何碰到了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他解释道,“摸过我的手,就是我的咯。”

那个男人放声大哭,慌忙奔向门外。

“斯文没跟你介绍过小费吗?”西索笑了起来,目送他离去。片刻之后,斯文瞪着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进来了。西索的心一沉。

斯文用他那双大手殴打了西索的脸、锁骨和肚子,直到那剧痛已经如同那股气场一般与西索同在。他动都动不了,这场暴揍结束之后,他的血已经溅满了拖车房内。

斯文把他带去看了旅行者营地里的医生,还是个女医生。

他直接把西索丢在了那儿。那女医生查看了西索受了重伤的小小身体,叹了口气,“恐惧是最有力的武器,”她说道。她抽出了长长一卷绷带,“斯文都知道。而你这么聪明,更应该知道了。”

西索一言不发,仰着脑袋,用自己没被揍得浮肿起来的一只完好眼睛看着她。

“斯文并不能真正地控制你。”她一边说一边给他那条断腿进行包扎,姿态颇为优美,速度也快得惊人。她动手解下他那条血迹斑斑、裤腿也被剪掉了一条的裤子时,西索呻吟了一声。“我不会伤害你的,”她突然说道,“没人能伤害你,除非得到过你的允许,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