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征接过舀了一口道:“好甜!”
宁遥蹙眉,也舀了一口喝下道:“儿臣记得父皇不爱吃太甜的东西,就没有多放糖。”
他的眉舒展开来,伸一伸手臂笑道:“甜的不是这汤,是你亲自炖汤的心意。”他牵过宁遥的手道:“还是朕的遥儿最体贴。”
宁遥心中微觉触动,前不久他还重罚了自己,跪了一天一夜不说,就连秦婕妤的禁足也还没解,如今他便这般感慨自己的一番心意了。宁遥心里沉沉的,于是道:“儿臣不比几位皇兄能gān,可以替父皇征战天下,所以儿臣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多尽心了。”
说话间他把一盏汤喝完,道:“宁昇指责宁弈身上有日落族的血色族徽纹路,可宁齐,魏知和姚相皆有此纹路,依遥儿所见,是怎么个情况?”
宁遥顿时思绪紊乱,如若说是宁昇为了储君之位陷害宁弈,这自然是除掉心头大患的最好的方法。然而片刻的转念,很快宁神静气道:“父皇贵为一国之君,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但不能只惩治错的那一方,父皇一旦如此,始终会伤了兄弟和气,与皇室与社稷都是不好的。”
宁世征微眯了眼,凝视着宁遥,颇感意外道:“朕还以为你会让朕处罚宁昇呢,你倒是说说?”
宁遥踌躇地看向宁世征,扭捏地犹豫了顷刻,宁世征会意便道:“不妨,只当是咱们父女之间聊家常,朕绝不怪罪。”
宁遥俏皮一笑,俯在宁世征膝边,动作轻柔地替他捏腿,曼声道:“儿臣不会因为我同六王兄jiāo好,而让父皇责罚二王兄。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复兄弟之间的矛盾,而无论是哪边倒了,另一边都会独大,若处罚二王兄,六王兄或许会趁虚而入,父皇所希望势力平衡,便会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