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将心中情绪平复,又至笔筒中取出一支狼毫,重新低头瞧着桌上的折子。

李公公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想走,但陛下并未开口……

片刻后,裴凛再次开口:“仪贵妃现下在勤政殿内,做些什么?”

她不来便算了,自己在勤政殿内还有些东西,可以去取……

昨日他还同她约好,要一同为皇儿雕刻些小玩意儿。

跪在地上的李公公,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颤着声线:“仪贵妃在方才,便乘坐轿辇回了清暑殿。

奴才听闻仪贵妃叫了宫中妃嫔,一同在清暑殿内抄写佛经……”

咔嚓——

裴凛新拿的狼毫笔也被捏断了,他双眸阴沉得可怕,浑身都似冻上了风雪。

李公公吓得夹紧了膀胱,生怕被波及。

片刻后,他被阴着脸的裴凛赶出了乾清宫。

裴凛坐在案几旁。

他心中思绪纷乱,竟连奏折都看不下去了。

*****

清暑殿内。

姜知离坐在最前方的位置,她椅子的一左一右,放着两个冰盆,她手边还放着一个小桌,上面摆着葡萄瓜果,还有一壶冰镇的花茶。

倒是惬意得很。